君新结识的,姓杨。”
“哦?”秦素摇扇的手停了下来,微蹙了眉,说话的语气却带了两分好奇:“我二兄新结识了先生么?莫非是太祖母替族学请的夫子?”
说这话时,她的一颗心已然提了起来。
她可是安排了陶老去秦府族学的,若是被这个所谓的杨先生占了先,可是大不妙。
自霍至坚之后,现在的她委实有些草木皆兵了,此刻便在担心,怕又是因己之故,令事情的走向发生改变。
听得秦素问话,阿承习惯性地抓了抓头,道:“嗯,杨先生不是族学的夫子,他会些武技,其实是郎君的护卫。不过郎君说,杨先生的学问也很好,所以就叫我们都称他为先生了。郎君经常与杨先生讲谈学问,两个人还把床给连在了一起,那个,抵……抵着脚后跟儿睡觉……什么什么的……”他一面说一面歪着脑袋想词儿,便是只看那一道影子,亦十分可笑。
“噗哧”一声,秦素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叫联床夜话、抵足而眠。”她笑着纠正阿承道,一颗心已是落回肚中。
只要别挡了陶老的路,一切都好说。
阿承“嘿嘿”笑了几声,不好意思地道:“这都是郎君说的话,我学不来。反正,郎君很亲近杨先生,太夫人也很看中杨先生呢,还夸郎君有什么识人什么明,郎君很欢喜,说杨先生是郎君收下的第一位门客。”
秦素瞪圆了眼睛,险些将扇子扔地上。
门客?
秦彦昭?
她家这个傻二兄,就凭他?居然也有人甘作门下谋士?
是她听错了,还是这位所谓的杨先生眼瞎?
秦素连续眨了眨眼,一时间连纠正阿承的话也给忘了。
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自然,以秦彦昭现在这样子,倒真是很需要在身边多带几个谋士门客,帮他出出主意,也免得他总要做些傻事。
可是,秦家如今江河日下、境况堪忧,除非是像陶老这般秉性狷介、心存大志之士,一般人是绝不会看得上秦家的,更遑论给一个才区区十六的少年做门客了。
这又是前世未曾发生之事。
秦素将扇子掩了半面,唇边笑意渐平。
此事,颇不寻常。
不知为何,她从这当中嗅到了那么一丝异样的味道。
“……女郎,女郎。”衣袖忽地被人轻拉了一下,秦素如梦初醒,回首看去,正对上了阿葵担忧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