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最和善的主人。
然而,她越是表现得温和无害,阿葵便抖得越发厉害:“女郎……恕罪……我自作主张……我该死……”
她语无伦次地说道,眼中已是迸出泪来。
秦素收回了扶她的手,弯眸而笑。
垣楼的伙计阿贵两次来烟霞阁递信,传递出一种“秦六娘与东陵先生有缘”的信号,这也是秦素之前与阿妥约好了的。
趁着上京各大士族仍在为两次刺杀事件而忙碌时,她要悄悄地、小范围地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为自己将来回青州做好准备。
的确,她就是故意给了阿葵传话的机会,而阿葵也领会得很好,很聪明地便将话传到了刘氏耳中,秦素甚觉满意。
不过么……
该敲打的,她还是要狠狠地敲打敲打。
以秦素两世积下的经验来看,难以捉摸、阴晴不定的主人,才算是好主人。而适时地威慑手下人,使之产生足够的畏惧,再不敢生出异心,这也是很有必要的。
便如秦素此刻所为。
而阿葵现在的表现,也确实不负秦素所望。胆小易吓、做事稳重、又有两分聪明。
秦素都有点舍不得将她还给秦彦柏了。
面上含了一丝浅笑,秦素自袖中取出早就备好的一页纸,拿在手里掂了掂。
那纸张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一如她此刻的轻言细语:“罢了罢了,拿着这个罢。瞧你吓的,我也不过就随口提了一句而已,我这里还有事情要你做呢。”
轻飘飘的几句话,落在阿葵耳中,却犹如乐音奏响,是这天底下最动听的声音。她心底倏地一松,眼泪瞬间便汹涌了起来。
主人吩咐你做事,那便表示你还有用。既然有用,那主人便也仍旧会留着你,而不是将你抛去一旁。
在秦素的身边呆得时间越久,阿葵便越清楚,一旦有一天她没了用处,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
她几乎是感激涕零地爬了起来,颤巍巍地接过了秦素手里的纸页,秀气的脸上涕泗横流,简直不成样子。
秦素便笑着掩口道:“快擦擦吧,瞧你,哭得小脸儿都花了。”一面说着,她一面便又递过去一块布巾。
阿葵哪里敢去接,慌手慌脚地自己掏了块巾子出来,一面拭着面上的泪痕,一面便又伏地请罪:“我失了仪态,请女郎恕罪。”
“无罪,无罪。”秦素笑吟吟地摆了摆手,语声分外柔和:“我予你的是一张画像。明日舅母过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