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在心底叹了一声,秦素再度大礼拜谢:“先生高义,六娘拜谢。”
旌宏仍旧是那副闲适的模样,柔声说道:“女郎勿需客气,扶弱锄强,此乃我武人本分。女郎也不必太过担心,那黑衣人中了我一拳一脚,伤得极重,未必能得活命,女郎这一路自是万事无虞。”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秦素总觉得,在说这些话时,旌宏的视线往阿臻的方向飘了好几次。
她心下更是凛然。
这旌宏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看着竟像是知晓阿臻身份的样子?抑或是她竟还知道李玄度?更知道李玄度其实给秦素颇留下了几个人手?
刹时间,冷汗湿透重衣,直令秦素心底愈寒。而越是如此,她面上的神情便越发地真挚和顺,恭声说道:“先生大能,实是武人表率。”
旌宏摆了摆手,负起青毡回首笑道:“吾去也。”话音未落,一袭灰裙便如轻烟飞逝,不知所踪,仿佛此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干净利落,来去如风。
这旌宏难道真是扶危济困的一代大侠?
秦素凝目望向舱外夜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畔,面色极为冷凝。
“此人,好厉害的身手。”片刻后,阿臻的语声突地传来,打破了舱中寂静。
秦素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该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该说话的时候她倒说话了。
阿臻啊阿臻,你真是个实心眼儿的大榛子!
秦素转首看了她一眼,复又转开了视线。
罢了,这实心眼儿一时也拧不过来,她急亦无用。再者说,以方才处境,就算有阿臻帮忙,秦素也未必能讨得好,万一惹得旌宏不喜,却也麻烦。
如此想来,秦素终是强捺下了满腹心思,只问阿臻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阿臻恭声回道:“她……旌宏先生,让我想起了项先生。”
“项先生?”秦素的脑海中蓦地划过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便问:“可是李妖……你主公身旁那个驭夫?”
阿臻郑重地点了点头。
“项先生是……宗师吧?”秦素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便是在打探李玄度身边人的情况了,她觉得以阿臻的死心眼儿,可能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可出人意料的是,阿臻居然点了点头,肃容说道:“是的,女郎。项先生确实是宗师,我觉得旌宏先生应该也是。”
秦素轻轻“嗯”了一声,便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