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荒废的小院,与阿妥所言极为吻合。
那间小院常年以铁锁锁住,十分破败荒凉。前世时,秦家的女郎们曾于平城别院举办花宴,秦素对那里尚还有些印象。
只是,此事到底也是事隔多年,那小院的具体方位秦素也记不清了,所以才要阿妥画了张简易的地图。如今果然如图所示,那小院便在内院的西首,秦素自是心中欢喜。
夜风悄然拂过庭院,衰草在风中发出细细的呜咽,寂寂有若低吟。
跟着阿臻往前走了约莫小半盏茶的功夫,秦素便看见了一段黑黢黢的高墙。
浓云翻滚的夜空,泼墨一般披落而下,衬着这一截砖墙,墙内墙外无灯无烛,不见半点光亮,荒僻得就像是野地孤楼。
“是这里了。”秦素轻声语道,心底里忽尔掠过一阵冰凉。
那一刹,前世今生,一段段的画面在脑中闪现,她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只觉前尘若梦,让人不胜喟叹。
悄然往前走了几步,秦素便探手抚上了朽烂的木门。门上的铁锁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此际于夜色中看来,越发显得锈迹斑驳。
“我先过去看看,女郎稍候。”一旁的阿臻仰首看了看围墙的高度,如是说道。
秦素点了点头,阿臻便提气纵身,壁虎般在墙上攀爬了几下,便即翻进了院中。
秦素立在墙外安心地等着。
由此处往回看,偌大的宅院烛火闪烁,像是天上星河倒挂人间。而越是如此,便越显出了这一处的僻静。
赵氏,便是在这里断的气。
秦素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耳听得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悄然回首,却见是阿臻回来了。
“女郎,绳索结好了,我负您过去罢。”阿臻一面说话,一面往身后的墙上指了指。
漆黑的夜色中,院墙上的藤蔓如蛛网一般凌乱,隐约可见上头悬下了一段绳头,应该是阿臻遵照秦素的吩咐,将一早备下的绳索系在了墙后的树上。
时隔多日,阿臻曾在船上提议的“悬人”之计,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秦素此时倒又觉出几分好笑来。
轻轻地“嗯”了一声,秦素便伏在了阿臻的背上,阿臻在墙下抓住绳索向上攀爬,不一时便已是翻墙而入。
待两脚落在了地面上,秦素便轻声吩咐阿臻:“先将绳索收起来,免得被外头的什么人瞧见了。而后你便等在这里罢,我去去就来。”
阿臻知晓秦素今晚是来拜祭死去的生母的,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