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好手。我怕惊动他们,便潜去了程郎中令的卧房,将他唤醒交代了那句口信并将信予了他,随后我便悄悄隐在一旁观察动静。不过,此人倒是很沉得住气,我亲眼看他读了信,又亲眼看他将信烧了,可他却在烧完信后便回房继续安睡,并没有立刻去密室查看。我等了一会无果,怕女郎担心,便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
阿忍这样做已经是很谨慎聪明的法子了,不过程廷桢的反应倒是颇出秦素预料。
看起来,程家前世始终无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程廷桢这个人也不算太简单。
既然已经提前给程家示了警,想必往后程廷桢会更加防备,秦素也觉心下稍安,与阿忍又商量几句余事,已是天交子时。
秦素劳心劳力了半宿,疲累万分,倒头睡下,不想却是黑甜一觉,连梦也没做一个。
次日起榻后,简单地用过了朝食,留宿于秦府别院的一行人便再度启程,前往青州。
或许是昨天左思旷露了个面,今日的行程便顺利了许多,没在城门处耽搁多久便出了城,不消多时,那风里便传来了一缕桃花的香气。
“桃木涧的桃花应当开了好些了呢。”阿葵久居青州,自也曾陪着女郎或郎君们去桃木涧踏过青,此时便掀开了半幅车帘,望着桃木涧的方向说道,语气中不乏向往。
秦素顺着半启的车帘往外看去,青空寥阔,官道笔直伸向前方,而在视线尽头的极远处,一带粉云堆于天际,好似朝霞停落,美不胜收。
桃木涧的野桃花,已是如期盛放。
秦素遥遥地看着,心中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
何氏满门被屠,秦家与程家几乎便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然而在不相干的人眼中,这许多事凶险与人命,怕也及不上春风里盛开的一树桃花。
秦素止不住地觉得恍惚,桃花的香气嵌在风里,芬芳如酒,阳光醺醺然兜住头脸,晕眩的感觉漫卷而来。
此时,一旁的李妪已是接口笑道:“你们小娘子就爱个红花儿,我们这些老妪可没这般想头,只知道天暖了,老寒腿便也不会犯了,这才是最舒服的。”
秦素一下子醒过了神,不由微微一哂。
她这又是犯了什么病,在这里伤春悲秋的,殊不知这世间本就如此,你死你的,我活我的,每个人皆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谁又能顾得上多瞧旁人一眼?
她两世为人,却还不如阿葵和李妪活得明白,真真可笑。
这样想着,秦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