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壶关窑那里却出了事,那些地底下的兵器一旦现于世,秦家便要与大皇子一同倒霉了。
“阿素勿要担心,壶关窑之事,与秦氏无涉。”李玄度温柔的语声传来,莫名地使人心安。
秦素转首去看他,却见他深邃的眼眸正凝在她的脸上,眸底满是关切。
她心底微松,摇了摇他的手笑道:“我不担心。既然李郎说无事,想必便是真的无事。”
李玄度温柔地看着她,缓声道:“的确也没什么大事。便在四月初三那日,壶关窑突然发生了塌窑事件,所幸当时正值农忙,又是半夜发作的,窑上并没什么人,只有三个管事因要核查账目睡在了窑厂,却是没能逃得出来。不过死的也就这三人而已,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秦素半提着的心,一下子便放了下来。
埋了便好。
只要不是挖出什么来,无论埋的是活人还是死物,于她而言皆是好消息。
可再一转念,她却又觉凛然。
前世的壶关窑可从没发生过塌窑事件。秦家开窑厂极有经验,选址、窑炉的开挖等皆是慎之又慎,这一世为何却塌窑了?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人为的痕迹?
首当其冲可疑者,便是大皇子。
不过,大皇子的手下有这么厉害么?壶关窑可是相当大的,若没有高手相助,大皇子能做得下这样大的一个局?
秦素深表怀疑。
凝眉思忖了片刻,秦素便问道:“既然是塌窑了,又埋了活人进去,那官署便没派人去施救?”
李玄度摇了摇头,叹声道:“官署倒是派了府兵来看的,只是,那窑厂建在半山处,许是常年挖取黏土之故,将山腹已是挖得半空了,塌窑之后,山峰处的几块巨石就此滚落了下来,恰好压在原先的窑厂上方。东平郡守卢士程特意带了府上一个精通地理的门客前去察看,那位先生说,塌窑之处不可再妄动,否则极易引发大的泥石流,届时很可能会波及壶关城。”
“居然这样严重!”秦素不由咋舌。
她再也想不到,壶关窑塌窑,居然能塌得这样惊天动地,连壶关城都牵连进去了。
而越是如此,秦素便越发断定,此事必然不是大皇子所为。
他没这么大的力量。
一面在心下忖度着,秦素一面又去看李玄度,却见他微低着头,眉间划过些许沉吟。
秦素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情间的变化,便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