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也非新纸,至少也是五年或者更久以前的陈纸了。”薛允衍此时又说道,一面仔细地翻看着纸页。
秦素适时插言道:“这上头的内容都是先庶母抄录的。自去了连云田庄后,我日常无事,便照着先庶母的字迹练字来着,所以留给两位郎君的赠言皆是这种字体。至于这册子里的内容,实是有些散乱的。先庶母的身体一直不大好,抄录这些的时候,也可能……她是太疲累了吧。”她说着便掏出布巾来掩了面,语声微带哽咽。
薛允衍将那薄册翻来覆去看了良久,便蹙起了一双淡眉,将册子还给了秦素,温声道:“姑且信之。”
不知为什么,秦素从他的声音里,再度听出了一丝宽纵之意。
这人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还瞧出了她的手段?
她还就不信了,她这手做旧的绝活儿,当初那可是骗过不少人的,薛大这才多大,怎么就能看破了她的伎俩?
这家伙一定是在故弄玄虚。
可是,就算断定薛允衍看不出什么来,秦素这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
她拿巾子拭了拭眼角,便接过册子便收进了袖中,敛眉不语。
她这会儿还在伤感着呢,自然不好多言。
“罢了罢了,算我冤枉你了,你且继续往下说。”薛允衡说道,还拿扇子在秦素的眼面前虚拍了几下,以引起她的注意。
秦素便作出一副如梦方醒的样子来,勉强笑道:“我并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起了先庶母,有些难受。”
她的话音落下,薛允衡便安静了下来。
秦素的身世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自是知晓她生母早逝,又因了外室女的身份在秦家很受排挤,此刻她因思念生母而伤感,这让他心里有点不好受。
好好的小娘子,偏生出身差到了极点,生父生母皆亡,也难怪她在府里一句话不敢说,只敢暗地里玩手段了。
此时此刻,我们的白衣薛二郎却是完全忘记了,这位“可怜的小娘子”,是如何把他给耍得团团转,还叫他以为那位东陵野是真有其人,拿“东陵先生”当了圣手来看。
秦素很快便平息了情绪,在蒲团上作势向薛氏兄弟行了个礼,道:“我失仪了,请两位郎君勿怪。”
薛允衍淡然不语,薛允衡则摆了摆扇子,催促道:“罢了,你也……莫要难过了。”说着话他便拿扇子挠了挠头。
除了自家那些躲不开的妹妹们,大都的豪放小娘子们,他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