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注意到高老夫人瞬间冷下来的面容,不疾不徐地:“我方才仔细看过了药方,您从方子里剔除的几种药材分别是生麻、当归、甘草、麻黄、半边莲这几种。我冒昧请问一声,这几种药材,是不是有心疾者绝不能用的?”
“正是。”郑槐回道,语气很是郑重:“这五味药材虽药性不同,于心疾患者而言却皆有助纣为虐之效,如果长期服用,可致病情加重。其中那麻黄更是堪称虎狼之药,心疾患者少量食之可致心速变快、血行过疾、心慌气促等等,需得长时间静养方能缓解。而若是大量使用的话,则很可能会引发患者心阳暴脱、猝死而亡,极为……”
“啪”,一声轻响蓦地传来,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声。
郑槐被这声音惊得顿住了话头,循声看去,却见发出声音的乃是俞氏,她的脚边摊着一堆纸,原来是她不小心将医案给丢在了地上。
这并不是多大的一件事,不过是略有失仪而已,郑槐一眼看罢正待继续往下说,可当他看见俞氏的面色时,他脸上的讶然瞬间变成了震惊。
俞氏的面色变得极为惨白,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郑槐,双唇颤抖不息,甚至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浑然不觉那医案掉在了地上。
“大夫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郑槐下意识地往前踏了一步,那一刻,他医者的本能起了作用,令他忘记了这是在秦府德晖堂,而他也早已弃医多年,今日是被人请来说话的。
这话声一落,满屋子的人都将视线凝向了俞氏,随后众人便也皆是一脸讶然。
俞氏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脸白得就像纸一样,更兼双唇抖动,两眼发直,看上去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温婉,堪称凄厉可怖。
“母亲,母亲……”秦彦雅站起身来,扶住了俞氏,安慰地轻抚着她的肩膀,一面便俯身将医案拾了起来,又柔声道:“母亲,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俞氏却像是根本就没听到她的声音,始终直直看着郑槐,颤抖的嘴唇上已然失去了血色。
高老夫人寒着一张脸,“霍”地一声便站了起来,动作之大,竟带动着一旁的凭几四足不稳,原地晃了几晃。
“大胆孽女!”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素,厉声喝道:“你找来郑老究是何意?你看看你伯母,都被你气得病了。莫非你一定要搅得秦府家宅不宁才甘心么?”
“家宅不宁?”秦素笑着反问道,唇角勾着一抹冷意:“我却不知,秦家这家宅何时曾经宁过?还是说,在叔祖母看来,所谓的家宅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