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去了赵国的。
在桓家未灭之前,苏长龄曾被桓子澄视为最危险、也最难应付的对手。
而此刻,这个前世的对手却正含笑站在他的面前,与他围炉叙话,状若老友。
桓子澄的心底里,浮起了一丝极淡的苍凉。
这时候的苏长龄,看上去可真是年轻啊。
他的脸上还没有生出细密的皱纹,眼睛里也还没有那些强烈的愤怒与仇恨,更没有欲将这天下碾成齑粉的怨毒。
此刻的他,行止翩然、面若温玉,怎么看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让人根本无法将之与愤怒、复仇与偏执般的疯狂行径联系在一起。
这样的苏长龄,居然能够为他桓子澄所用,即便此刻两人相对而立,桓子澄仍旧有种如在梦中的恍惚。
“江九郎已然赴任泗水,吕氏府兵正在集结。”苏长龄清润的语声传了过来,将桓子澄自思绪中唤醒。
他淡淡地“唔”了一声,坐了下来,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苏先生请坐。”
苏长龄依言坐下,温笑道:“我记得主公曾言,将会毕其功于一役。我且斗胆猜一猜,这一役,是不是就在泗水?主公两度命我荐人去泗水,是不是就是想在泗水定胜负?”
说这些话时,他的眼中有着强烈的野心与斗志,似是对即将于泗水燃起的战火充满期待。
果然,他还是他,一点没变。
这一刻的苏长龄,与桓子澄记忆中那个疯狂大胆却又精明冷酷到了极点的苏长龄,重合在了一处。
桓子澄垂下眼眸,未置可否。
泗水之战,是否会成为关键的“那一役”,还有待观察。
所谓提前布子,也未必就真的要将这步棋用上。或许到时候局势变幻,这一役便会改在广陵、晋陵或者是更远些的辽西。
谁知道呢?
桓子澄低垂的眸子里,有冷意一闪而过。
对于他的冷淡态度,苏长龄似乎已经非常习惯了,此时见状也并不介意,提起茶壶给桓子澄倒了盏茶,语声低微地道:“今日小宴,杜骁骑与周都水都来了,虽只是寻常饮酒作乐,但从他几人言语中能够听出,杜骁骑恐是有意于将广陵置于掌中的。”
“广陵不是已经姓杜了么?”桓子澄淡声说道,将茶盏端了起来,却并没去喝,只慢慢把玩着,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
听得此言,苏长龄便笑了笑,温润的语声如暖水过耳:“杜骁骑对其子四郎,并不满意。”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