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丽淑仪的痴情,秦素几乎有些嗤之以鼻。
这种事情,就绝不会发生在她秦素的身上。
她人不曾有过如此执著的情意,也不可能对哪个人如此要生要死。
生她是一定要生的,死,自然是让别人去死。
如果她是丽淑仪,她肯定早就一碗媚药下去,先把薛允衡睡了再说,绝不会自苦自绝到如此地步。
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丽淑仪,真真是个疯子。
不过,感慨归感慨,秦素心下还是颇为感谢他的。
拱手送上这样一个大把柄,不拿住了秦素都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丽淑仪这一往情深。
如果能说动薛二那厮演上几出戏,丽淑仪这个大杀招,没准儿就能有更大的用处。
只是,这机会还需好生制造出来才是,丽淑仪这枚棋子,如今还没到动的时候。
秦素忍不住心下欢喜,转眸处,但觉风物大好、春光无限。
她现在还缺最后一点确证,一旦阿忍将消息送进来,丽淑仪便会成为秦素这边的人。到得那时,中元帝的身边,可就有了秦素的一条消息渠道了。
秦素欣然地扬起了眉。
此事唯一的遗憾,便在于薛二郎改了命。
没有了他的死,丽妃就不可能会发疯;而她若不发疯,便不会有人敢于行刺中元帝。
这倒是个麻烦。
秦素抬眼往一旁看去。
春风已然吹绿了柳条,远处的玄都峰一片新绿,桃花的消息尚还在远处,不过,那山峰东麓的一小片杏树林,却正在绽开最初的娇艳。
那一刻,秦素恍然记起,花朝节就快要到了。
二月十五,正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
依大陈的风俗,每到这一天,女郎们都会聚在一处赏花扑蝶、移花种草,至于那些富贵的人家,则要举办“赛花会”。
此处的赛花就是明面儿上的意思,女郎们摘下各种各样的花朵来,比赛谁的花朵最美最大,谁就能夺冠。
这么个带着些孩子气的花会,自然不会入得了那些年长女郎们的眼,而凡是专意于参加这种花会的,也多是些十岁以下的小娘子们。
因为,这个花会有个很有趣的风俗,就是小娘子们在折花的时候,可以请一个帮手帮忙,而这个帮手多半便是家中的兄长、堂兄或表兄等等。
因此之故,这赛花会在郎君们那里还有个名字很长的别号,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