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其香气与沉水很类似。
便在大半个时辰前,秦素自玉琼殿出来后,便收到了阿梅急报,说是中元帝似乎有意往玉琼殿附近走一走。
就在那一刻,秦素忽然就想起了玉琼殿中弥漫的沉水香,那香气在她心头萦绕不去,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妙。
为保险起见,她最终还是决定重返玉琼殿,当她发现那沉水香果然有问题时,她立时便想到了隐堂的这种情药,也立时例猜想到,太子殿下,很可能是与某个男子在一起的。
当时她就断定,太子殿下一定已然与某男子滚在了榻上。
因为,当初的夫子曾经教过,说这种药一旦发作起来,就是贞洁烈男也要变荡夫,所以她才会当然地以为,那玉琼殿里的人肯定已经着了道儿,亦想当然地认为,当她打开窗子时,所见的情形很可能会极为香(啊)艳。
可出人意料的是,玉琼殿里的两个人居然还能保持着清醒,且其中一人更是清醒得如同没中招。
在当时的情形下,她拿出药粉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先把中元帝应付过去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太子殿下将来的询问,秦素彼时却是顾不得这些了。
“那解药,殿下从何而得?”清冷的语声陡然响起,一如那说话之人身上的气息,冷得瘆人。
终于问到这上头了。
不知为何,秦素居然觉得松了口气。
“那药粉并不对症,不过以毒攻毒罢了。”她抬起头来看了桓子澄一眼,复又垂下了眼眸。
桓子澄没说话,冰冷的视线,凝在秦素的身上。
停了片刻后,秦素又轻声续道:“一般说来,这种药……只要能熬过去,也就熬过去了,对身体的损伤其实并不大。但多数情形下,人们却是很难熬过去的。”
一番话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没回桓子澄的话。
桓子澄拂了拂衣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为所动:“我问的是,殿下是从哪里得来的药?”
清冷无尘的眸光,似冬天的月光,落在了秦素的身上。
不由自主地,秦素的头又往下垂了一些。
幽夜之中,一片寂静,桓子澄的问话像是没入水中的冰,很快便被这如水的夜色融化。
好一会后,秦素方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桓郎此问,请恕我……不能答。”
清弱的语声中,有着连她自己亦未觉察的、深深的疲惫,以及厌倦。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必如此作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