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样亲近示好的桓子澄,秦素心下很是欣然。
她原以为此人极难接近,可今晚相处下来,却发现他其实是个温和的人,虽然冷了点,但却并非一味冷酷。
就好比此时,桓子澄的表情亦堪称柔和。纵然他的脸上并无笑意,可他整个人的气息却是柔缓的,遍身的冰雪似被暖风拂去。
秦素忽然就觉得,这个清高冰冷的桓子澄,可能远远比那些所谓的谦谦君子,更具君子之风。
“殿下来此,旁人没发现么?”待两个人重新踏上前路,桓子澄便低声问道,语气里有着隐约的关切。
秦素便将手往身上指了指,笑道:“你瞧我这身儿衣裳,谁能瞧得见?”
桓子澄其实就早发觉她穿了一身黑衣,却没想到,她是将这身衣裳做了掩护。
“原来如此。”他点了点头,唇角的线条很是柔和。
秦素向他一笑,复又停步,踮脚看向了玉琼殿的方向,喃喃道:“也不知父皇他们走了没有?”
“走了。”桓子澄简短地说道,的语声很是淡然。
秦素便好奇起来,挑眉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瞧得见?”
桓子澄眉眼未动,并不曾说话。
他当然知道中元帝已经离开了。因为,这位陈国的君主是个怎样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刚愎自用、生性多疑、有始无终、昏庸无道……
在中元帝的身上,集合着一切亡国之君的特征。这些年可能还好些,再过两年,他的暴戾将会显现,情况也会变得更加严重。
如中元帝这样的人,居庙堂之高则朝令夕改、处江湖之远则乖张诡异,大陈以之为主,实乃天下苍生之大不幸。
这样的中元帝,你能指望他有多少耐心去关心自己的孩子?
桓子澄敢肯定,待中元帝来到玉琼殿后,发现那殿中只有一个太子,他定然心生厌恶,继而大觉无趣。这位君主根本不会关心太子殿下为何醉酒,只会敷衍两句,然后匆匆离开。
所以,桓子澄才会那样笃定地回答秦素。
只是这个中因由,他却并不好明说。
“司空大人也会伴在父皇之侧么?”秦素轻声问道。
这清弱而动听的语声,让桓子澄收回了心神。
“我父亲自然会在。”他毫不讳言地说道,面色一派平淡:“此局既然将我算计在内,若父亲不去,岂不可惜?不仅父亲会去,三公想必都会在侧,否则不足以起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