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是秦素不说,这座中的大多数人也都想到了这一点。
青州秦氏极富资财,本身的根基却是极弱,在旁人看来,那就是一块毫不设防的肥肉,人人都能来咬上一口。
此时,便闻秦素又续道:“在四殿下看来,谁教秦家居然胆敢收留公主呢?借着监视公主之机布置下人手,最后干脆弄个灭门之罪将秦氏毁去,趁乱收拢秦氏钱财。四殿下打的,不就是这么个主意么?”
听了秦素的话,四皇子本就苍白的脸上,又挣出了一片薄红。
“秦六,你休要血口喷人!”他伸手指向秦素,整条胳膊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吾身在广明宫,离着青州何止千里万里,吾哪有那等余力去算计什么青州秦氏?”
他越说越是激动,面孔更是红得厉害,转首朝向中元帝跪倒,嚎啕大哭道:“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啊!那秦六方才也讥讽儿臣母族无力,可见此乃众目共睹之事。儿臣的母族确实无力,既如此,则儿臣又哪来的钱财与人手谋夺秦氏家产?秦氏远在青州,儿臣哪有这样的能为?父皇,父皇,儿臣忠君之心可鉴天地、护国之诚可表日月,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才是啊!”语至最后,竟是伏地痛哭不止,那哭声中的苦楚和冤屈,直叫人闻声落泪。
“这怕是未必罢。”便在那震耳的哭嚎声中,一道凉凉的声线响了起来,瞬间便将这哭声也给冲散了去。
这声音来得有些突兀,却又是那样地顺理成章,就仿佛他若不出声,那才是真的不正常。
秦素含笑转眸,不出意外地,便看见了二皇子的脸。
此刻,这张平日里总是显得很圆滑的脸上,有着一缕恰到好处的痛心疾首。
秦素再度觉得有些好笑,忙低下头,借喝茶掩去了笑容。
她就知道,这出戏一旦唱开了,各个人物必不甘寂寞,总要粉墨登场表演一番。
果然,眼见着又一位储君竞争者将要落马,若是不趁机狠狠踩上一脚,那还能算是皇族子弟么?
此刻,只见二皇子面色沉痛,撩袍跪在了地上,痛心地道:“父皇,四皇弟乃是儿臣打小看着长大的,儿臣实未料到,他竟如此心肠歹毒。纵然四皇弟与儿臣乃是兄弟,可是,在家国大义面前,儿臣也不可分不清主次。如今儿臣便要向父皇坦陈一事。”
他的声音沉且有力,成功地将四皇子的哭声给盖了下去,也成功地将包括中元帝在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老二,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