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理两个儿子,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他看到甄家倒塌后牵连到陈家的风险。作为金陵城中的大族,不受波及是不可能的。怎么样将损失减少到最低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 … 同一时间,贾雨村和白师爷泛舟于秦淮河上。歌声遥遥的传来。“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贾雨村拿起酒杯,向白师爷示意,饮了一口,失笑道:“昔日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今日江南凡歌姬所在处,争唱贾词。小小年纪,于青楼中有如此名气。将来说不定又是一位柳三变、唐伯虎。” 白师爷笑一笑,道:“东翁,贾子玉在花魁大赛上和甄家闹的如此之僵。两家又是世交老亲。他这么做,怕是很不妥。贾家里的长辈…,东翁可以运作一二。” 贾雨村摆摆手,淡淡的笑道:“甄家已经完了。” … … 小雨下了一夜,倍添甄府内的愁绪。甄府的老爷甄应嘉即将调任广--东右布政使。府中充满了伤感的离愁。而潜藏在离别的眼泪之下的还有各种担忧、害怕。 门前冷落的宾客、马车已经充分说明了甄家此时的处境。即便甄家的大女儿是太子妃。但是,甄家那繁盛、热闹、富贵的局面、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一个不受皇帝信任的皇家密探是不需要被金陵官场的官员们讨好、奉承的。 除非,甄应嘉能熬到太子登基。然而,今上时年四十二岁,正当盛年。这只是小概率事件。 傍晚时分,甄府后院花厅中,甄应嘉和母亲甄母说了几句日常问安的话。人物俊逸的甄宝玉还在祖母怀中。甄应嘉的妻子吴夫人、甄二老爷的太太宋夫人、甄礼的妻子许氏、甄家的三姑娘、四姑娘、五姑娘都在屋内。 气氛沉闷。甄母依靠在塌椅中,叹口气,“也罢。你去广--东做官儿也好。江南织造的位置,你能多坐12年已经不差。” 甄应嘉“嗯”了一声。 吴夫人道:“老爷,贾家真的就一句话也不肯帮忙说?” 甄应嘉点头,轻叹一口气,“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他心里又岂能没有怨恨? 许氏低头垂泪。她仿佛预感到些什么。 闷闷的说了一会话,甄应嘉回到书房之中,他要离任,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交代。私盐,江南织造任上的账目、下属,往京城里输送银子的通道…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甄礼在得到许可后,进了父亲的书房,行礼后,脸上忍不住有些悲伤,道:“父亲,要不我去将贾环请来?” 给脸不要脸,蹭鼻子上脸,这些他曾经骂那个少年郎的话,此刻就不要再提了。彼时,他居高临下。此时,他需要抬起一点头,微微仰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