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袅袅。两人相对而坐,一语未发。 邢岫烟吃过茶,行礼,和妙玉辞别,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大家又是否还好? 妙玉目送着邢岫烟远去,离开。人在庵堂的树梢下,久久不语。美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黯然。她想起很多在苏州的往事。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 … 夜间的教坊司,灯火通明,歌声响彻。这里是合法的红--灯--区。在晚间,尤其的热闹。 本司胡同中某处绣楼中,陈也俊、卫若兰、冯紫英和一名十八岁的青年聚在一起饮酒。姐儿们都在外面,并不在酒桌上。四人显然有事相商。 冯紫英要持重一些,问道:“陈兄弟,你可想好了?”为了一个女子,暴打高之令,合算不合算? 虽然贾环的判断,楚王系不会庇护高之令。但是,万一呢!那陈家可就卷入贾府和楚王系的恩怨中。以陈家的小身板,很容易成为炮灰。 卫若兰道:“陈兄,要我说,在运河上伏击他多简单。河北、山东那几段运河,时不时出点事。最后谁查的出来?” 卫家,是前太子的同情者。在山东那边,很有些关系。前太子的一双子女边被天子安置在胶东。干掉一个商人,又不是干掉官员,问题不大。 英俊的青年道:“几位兄长,叫小弟说,不就是打人吗?我将府里的护卫借几个给陈兄。打完就走。谁知道是咱们干的?” 陈也俊苦笑一声,道:“就是打完了不能走。要去官府里质对的。沈兄弟,这件事你别插手。世伯才任宣大总兵,你卷进我这事里来,可不大好。” 庆国公不久前才接替已经担任都督同知的石光珠,担任宣大总兵。他要是带着庆国公的嫡次子胡闹,不死也要脱成皮。庆国公的嫡长子去年死在西域的战争中。 沈迁微微一愣,“啊?” 冯紫英解释了一回。沈迁听完,喝口酒,笑道:“嗨。几位兄长,这还要想什么?想想看,是咱们对韩秀才比较熟悉,还是贾世兄对他熟悉?听说贾世兄都救了他好几回的命。” 卫若兰和冯紫英两人对视一眼。 陈也俊下定决心,道:“干他娘的!” … … 三月二十八日晚,教坊司中,发生一起不算严重的斗殴。起因是,双方争风吃醋。但,结果却闹的很大。第二天清晨,京城日报就抢先报道事情始末。随即,各家报纸跟进。 这则八卦的看点在于双方的身份:殿前侍卫陈也俊,痛殴苏州富商高百万。因为,高百万长的丑,好色的名声,早就传遍京城。舆论一边倒的支持陈也俊。 谁让前几天,贾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