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贾兄,你还是这样。看似很随和,很有风度。其实,内心里很骄傲!骄傲到骨子里。你觉得我走错了路,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我的差别?” 韩谨拿筷子,指指贾环,再戳一戳自己的胸口,“你是荣国府的庶子,姓贾,文名远播天下,多少人赏识你,你有多少资源?而我,来自苏州乡间,一介书生…” 韩谨猛烈的灌一杯酒,呛的咳嗽几声,两眼盯着贾环,直白的道:“贾环,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贾环点头。同样很耿直。没有丝毫的掩饰。 韩谨释然的一笑,“假使这样,贾环,你愿意支持楚王殿下入主东宫吗?夺嫡之争到现在,你把晋王、楚王都得罪了个遍。无非是得罪深浅的程度。 杨皇子,等不到那天。尹太守只是空想。我将死,楚王身边的东林党不成气候,烟消云散,只是时间问题。楚王礼贤下士,有明君之姿。他若登基,是国家之福。” 贾环看了韩秀才一眼,慢慢的道:“这就是你请我来见面的原因?你的演技不大好。” 韩秀才扯着大旗,干龌蹉的事。韩秀才的政治理想,或许是济世救民,谁知道? 他不可能去支持楚王。楚王越是有明君之姿,他越不可能支持。新皇帝是昏君,才不敢找他的麻烦。唐太宗多英明,他把魏征的墓碑给推了。 韩谨点头,失笑一声,“呵…”。他听得懂贾环笑他演戏的意思,神情落寞的做个手势。示意贾环可以自便。 贾环看一看韩秀才,起身离开。 看着贾环的背影,韩谨坐在地上,仿佛精气神在瞬间消失!其实,他早知道贾环会拒绝推楚王上位。劝说一二,只是他不想当面向贾环认输。 然而,就像他在雍治九年水灾时,书院击溃了来犯的窑工后,劫后余生,他狂喜之余,在笔记中写道: 余生平未见,今日茅舍顿开,始有闻道之感。其法曰:诉苦、励志、发动(群众)、组织(群众)。院首之龄少于余。然院首之才胜余十倍,百倍,万倍! 是的,胜他百倍,万倍! 他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贾院首亲手将他送到死亡的路上,他心里恨不恨?或许,不该恨的。因为,他确实欠院首两条命。 但是,他希望死前,能有些尊严! 他的这一生:一切,开始于雍治九年夏那天,他前往东庄镇拜访贾环,而结束于此刻,他见贾环于锦衣卫北镇抚司中。 结束了! … …. 贾环走在镇抚司内的走道中,心情有些激荡! 他能理解韩谨在临死前,想努力的保持尊严。韩秀才的演技,骗不了他的! 他从未承认韩谨是他的学生。但,韩谨的一身本事,确实都从他这里学去的!关于如此操纵舆论,鼓动百姓,演讲技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