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宛白抬脚迈进里屋时,苏晔之方才包扎好伤口。触及他苍白的脸色时,她凤眸一凝。
“疼么?”
一侧的人见到闻宛白步入里屋,立刻知趣地起身告退,只是在望向苏晔之时的目光,多了一分怜悯。
苏晔之低眸,他一早便明晓,自己的伤势并不重。但闻宛白并不好哄骗,尤其是在二人还并不如何相亲近时,他不能铤而走险乞求以伤势博得她的同情。
他轻轻捂住受伤之处,鸦黑的睫毛轻轻一颤,淡淡启唇:“并无大碍。”
闻宛白心中如一面明镜一般,那利箭本是朝她而来,倘若无他,她势必危在旦夕。念及此处,闻宛白的眉眼难得温和了下来,她迈步上前,轻轻抚过他柔顺的发。“你很坚强。”
她的眉目温柔,不似平日嚣张恣意,更无夜夜笙歌时的慵懒妖娆。
可她的动作,哪怕是再温柔,都更像是在逗弄一只能讨主人欢喜的猫。
屋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分明已下了一夜,却无将尽之势。几片雪花大胆地钻进窗来,被屋内格格不入的热气扑成卑微的水光。
比雪花更卑微的,是人心。
闻宛白起身去关窗,回身时犹疑地问:“你为何会出现在穆夜院子里?”
苏晔之抬起漆黑璀璨的眸,语气有几分委屈:“宛白,你不喜欢我么?”
闻宛白一愣,未料及他会出此言,那委屈的表情由他做来是那般的晃人心神,一不留神,她心中的疑虑便消失殆尽。
她抿了抿唇,仔细凝着他的眉眼:“本宫自然是喜欢你的。”这句话,自她口中娓娓道来,是那般的熟练。
“那你便不要再去找穆夜了。”他得意地勾起唇角。
“穆夜”二字一出口,便砸得人心微微一颤,他落寞的模样钻入闻宛白的脑海,那仅存不多的情意,又微微燃起新的火光,泛的人心生疼。
闻宛白一掀长袍坐在他旁边,轻轻一笑,语气有几分嘲讽:“苏晔之啊。”
苏晔之谨小慎微地轻轻“嗯”了一声,眉眼弯弯:“宛白,怎么了?”
她目光有几分飘忽,此时分明是对着他,却更像是透过他,望向另外一个人。
一个只要提起,就再也忘不掉的人。
“本宫很早就提醒过你,做戏要做全套。”
一个自以为装的天衣无缝,另一个却看破不说破。
“你嘴上说着爱我,眼睛里却写满了恨意。”闻宛白一手轻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