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躲过,站起身,有几分茫然。“宛白,我不懂。”
榻上的白纱倏然翩翩落下,四周的物事因闻宛白这番怒气遭了殃,碎裂之音不绝于耳。
“为她疗伤,开心么?”
闻宛白凝着他的眸,一步步将他逼至角落。
苏晔之死死抿住下唇,他忘记了,这里是水月宫,她作为宫主,必然眼线众多。
他的善良,会置他于死地。
苏晔之只觉胸口有几分疼,垂眸时,只见隐隐有鲜血渗出。
闻宛白哧哧笑起来,玉指在他衣襟处画起了圈。“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觉得本宫嗜血如命,是不是觉得本宫没有感情,是不是觉得本宫给你的东西,你也可以毫不在意地丢弃。”
苏晔之不禁有几分错愕,身体中窜过一股奇异的电流。很奇怪,他对她没有半分爱意,身体与她却又这般契合。
做了便是做了,他不愿有过多无谓的解释。
苏晔之鸦黑的睫毛轻轻一颤,苍白的脸色因方才用力过猛显得有几分不自然的红意。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闻宛白听的真切。
“你可以滥杀无辜,但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闻宛白放下手,让开了位置,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晔之心平气和地望着她,一双熠熠生辉的眸此时沉静如水,似乎丝毫未受她的影响:“宛白,你的手不该沾满鲜血。如果有一日当真非沾不可,便让我来。”
苏晔之说起这样的话越发熟练,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让人怀疑不久前说个话都会脸红的少年并不是他。
闻宛白挑眉,火气明显降了大半,这少年总是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将她一身暴戾化作绕指柔。“那你总该告诉本宫缘由才是。”
苏晔之眸光微微闪烁,突然上前,亲亲吻了吻她的眼角。一触即离,饶是如此,亦忍不住羞红了脸。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撒娇意味,“宛白,别生气了,我这里疼。”他的手轻轻抚上胸口,指间隐隐露出渗出的红意。
这伤,为她而受。
闻宛白轻愣,勾唇。
但她此时已经不能随意动用内力,身子如被万蚁啃噬般疼痛,甚至于每一寸头发都是痛的。现下便已如此,便不必说初七那一日了。
她的眸光忽而变得凌厉,分明知道结果,却还是问:“她在哪?”
苏晔之一愣,他隐隐觉得,闻宛白方才的一席话,并非是讲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