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晔之顿足,堪堪接住,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不知闻宛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在水月宫这段日子,还从未见过这么好声好气说话的闻宛白。
他不禁有几分害怕。
他甚至已经列好计划,说服喻遥帮他逃脱,缺的只是一个机会。可闻宛白现在却把机会摆在他面前,这让他生出几分贪婪的心思。因为离开,是他心之所求。
手中相思豆颗颗饱满圆润,光泽艳美,绝非俗物。
他并未离开。
闻宛白淡淡瞥了他一眼,压抑着疼痛的感觉,还有源源不断散发出的少女的灵动气息,尝试着比任何时候都冷漠:“想死是么?”
所幸,她还未完全被从前腐蚀。
苏晔之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闻宛白现在的状态,很可怕,比她杀人的时候,更令人心惊胆战。
他将相思手串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谢谢。”
没有囚禁,没有追杀,如此轻易,她与他,始于初见他的一句“你会后悔”,终于结束她的一句“我放你走”。干净利落,不留余地,亦无关爱情。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可以下山。若有人阻拦,给他们看这串相思豆。”闻宛白沉沉说道。
苏晔之垂眸,想了想,抬步走到她面前,轻轻擦拭她唇上的血渍。临了,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畔,眸中不沾半分情欲。
闻宛白这一次意外地轻轻推开他,声音微微有一些颤抖:“以后离我远一点,要多远有多远,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她已经恢复了常人的姿态,不可能会选择囚禁一个心不在水月宫的人。
她直起身,慢慢站起来,在一棵树下轻轻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等万恶的自己醒来,大概会气急败坏吧。
乾枫抱着桑颐出现在山路上时,闻宛白正在理衣服上的褶皱,她抬眸时笑靥如花,眼睛里充满了光。“师兄。”
乾枫一愣,下意识后退一步,见到是闻宛白,眼神中立刻换上戒备。“宫主。”
闻宛白有几分难过,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却无法挽回。
从前,师兄从未用这样的眼神对过她。
“今日,我必须带走她。”
乾枫似乎是豁出去了,他在说出这句话时,眉眼间写满了认真。
“你是我的暗卫。”闻宛白微笑,尽量不显出自己的弱势。
乾枫垂眸,语气冷冷:“我会回来,任由宫主处置。”
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