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隐隐抱着这样的期待,阿夜若是能活,她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亦无不可。
她垂下眼睑,心中分明波涛汹涌,掩不住唇畔的几分颤抖:“慕护法说笑了。”
“这偌大的水月宫,又有何人不垂涎宫主之位。”
“桑颐自然不能免俗。”
慕思醉轻轻笑了,骨节分明的手执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
这桑颐未藏着掖着,而直言不讳,实属难得,如此,更方便他做事。
“本护法,想请你做一件事。”慕思醉皮笑肉不笑,将桑颐的神情一览无余,计上心来,谋算的笑容绽开在唇畔。
桑颐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勉勉强强维持住面上的笑容:“但说无妨。”
“从前听穆夜说,桑姑娘最在意的便是这曼妙的嗓音,瞧的甚至比容貌都重。如今毁了这一把好嗓,恐怕是伤心不已的。”慕思醉故作慨叹,上下打量她,眸中的怜惜近乎要溢出来,却看的桑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所言不假,桑颐在乎这声音,甚至胜过她的性命。她的手一点点抚上自己的脖颈,语气憔悴,声音粗噶,却隐隐含着期待:“你有办法?”
慕思醉自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轻轻晃荡了几下,隐隐可以看出里面有液体的流动。
“我这里确实有一味药,可以让你的声音恢复成原样。”
桑颐一时欢喜,情难自禁扑上前想一辨真伪,却被慕思醉侧身躲开,这便扑了个空。
她强稳住自己的欣喜,坐回原位,将信将疑地看着慕思醉。“慕护法恐怕不是这般乐善好施之人,不知桑颐有何可帮助到护法之处?”
她只希望慕思醉莫再如此拐弯抹角,挠得她的心有几分痒。
慕思醉唇畔勾起三分恰到好处的笑容,一字一顿:“宫主不在,而这水月宫不可一日无主,这水月宫极少有人见宫主真容。我想让你,代她几日。”
他心中长舒一口气。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闻宛白宫主的位置。希望,闻宛白能感受到他这般急切的召唤,及早归来。
桑颐垂下眼睑,敛了眸中的惊涛骇浪,姿态谦卑。
“桑颐甘愿效劳。”
慕思醉却摇了摇手指,良久吐出一字:“不。”
他一点点将目光投向桑颐,带着三分不屑与羞辱。“我的意思是,让你以面纱示人,以声音迷惑众人,做一回闻宛白。”
“也好圆你一次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