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她宁愿旁人不曾在意过她半分,放任她自生自灭才好。
活下去。
她想活下去。
求生的意念从未有一刻,比此时更浓烈。
或许是在她的匕首刺入宋若离心口那一刻开始,或许是在宋若离滚烫的鲜血尽数喷洒在她的衣服,甚至洒到她脸上的时候,她便已经不再是为自己而活。
可要她一世英名,从容恣肆,如何接受这般无能的自己。
若离啊,我不会谢你,我会恨你,要我以这残败之躯,活下去。
你知道的,习惯了做一个强者,半分脆弱都是受不得的。更何况,是这般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走出禁地,面前是一片梅林。红的似火,白的赛雪。红白相间,自成一格。在这凛冽的严寒之中,傲然绽放。从前,只是在远处,那迷人的馨香便能钻进鼻间,萦绕不散。
可是如今,她的嗅觉尚未恢复。这梅花盛放的景,终只有她一人来赏。所幸还有她赏,便算不得辜负。
梅花似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惜梅爱梅之人实则不是闻宛白,而是穆夜。
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的脑海中,还是会回想起,那时温柔的少年,与后来冷漠相见时,分明判若两人。
她同样晓得,穆夜喜欢梅花,是因为桑颐喜欢,爱屋及乌自古以来便是一件为人习以为常的事。
她轻轻勾起唇角。
她不想再在水月宫多待一刻,在这里的每一个瞬间,都让她感到心痛窒息。
她一步一步,走过梅林,震落的梅花拂过她的衣,她的发,漫过眉眼,是熟悉的感觉。
有一朵梅花飘落在她的掌心,她捏起红色的花瓣,送入口中,轻轻嚼着,不一时便咽下。
一圈一圈的苦涩在心头溢开。
那个人。
是真的死了么?
不,她都活着,他便不该死。
她要他生,他便决不能死。
她走出禁地,四周依旧是一片寂静,甚至连一个把守的人都无,这不禁令她有几分意外。
难道她不在,水月宫的宫规便只是摆设了么?她的眉轻轻一皱,面露不虞。
无论水月宫宫主是何人,无论她是否还有能力胜任那个位置,她唯一担心,唯一在意的,都只是水月宫是否能够安好。
若这基业不毁,便是宫主之位不再归她,又有何妨?
她继续走,水月宫之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