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很险地停在离闻宛白不过一指的地方,见到她无碍,这才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闻宛白只是淡淡望着苏晔之,“放过他。”无声却坚定。
她转过身,一瞬间,所有在苏晔之面前的单纯天真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让乾枫深深的惧怕。事实上,她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滚。”
她有些不耐烦地抬了抬手,却将自己的伤势暴露人前,她曾无比爱惜的纤纤玉手,即使因常年习武而布上薄茧的手,如今却是青紫一片,血肉模糊,而当事人似乎毫不在意。
他垂在袖中的左手原本已握紧了匕首,预备等闻宛白不注意,便拼尽全力,刺向她的心口。
但她这幅倔强的模样,太过让人心疼,他的心底终是划过一丝不忍,握紧匕首的手终是松了松。
“宛白师妹,如今你既已武功尽失,不回来也是为你好。毕竟这水月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知道的。”
你知道的。
闻宛白如蒲扇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泄露了她此时的心境。
苏晔之敛了笑意。“你可知方才有多危险?”
闻宛白回眸,只是望着他,不语。
幸好,他再次解救了她。
或许,她确实不该踏进水月宫。倘若她不来,若离便不会死。
若离是这世上,为数不多对她好的人。
回神。
她的目光转向乾枫。
师兄妹一场,有些事,她不愿做绝,如今,更是无力去做绝。
乾枫好不容易躲过慕思醉的眼线,此时不宜在外久留,他自然晓得苏晔之为何灭口。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拱拱手:“苏公子的行踪,乾枫不会泄露。倘若食言,必永失所爱。如此,公子可愿放乾枫走?”
“想不到水月宫中之人,也会有情。”苏晔之明嘲暗讽,逆光的侧颜分外的妖孽,他冷冷地扫了一眼乾枫,“我如何信你,嗯?”
他一字一顿,意味深长。
乾枫对少年的变化感到分外吃惊,他之前是见过苏晔之,可那时的他,分明只是闻宛白手中的新玩物。玩物竟会对主人不生怨恨之心?
是他小瞧这个少年了。
乾枫低了眸,抚着心口,颤抖着站起身,“苏公子若是不信,乾枫便是有一百张嘴,也是解释不清的。”
闻宛白回身,她的手搭上苏晔之的肩,眸光坚定:“让、他、走。”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