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宛白偏头望向他,故作懵懂的姿态,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心底一片茫然,想恢复武功,谈何容易。唯一教她有几分意外的是,苏晔之能在危急关头帮她一把,哪怕存着旁的居心。
她有些倦了。
或许,这样也好。这样的闻宛白,至少不令人厌恶。
苏晔之见她这般痴傻的模样,收回试探的心思,清冷如玉的脸庞难得浮现一丝笑意,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闻宛白大脑中有几分混乱,但她依旧不忘望向苏晔之,却颇是意外地发现,他也在看着她。她比了比嘴型,语气淡淡:“快走。”
而后,她的目光投向乾枫走时的方向。
苏晔之会意,随后有几分错愕。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闻宛白散落在颈侧的碎发,略微拢了拢。不知闻宛白是有意还是无意,歪头擦过他冰凉的指,恰到好处地避开了他的触碰。
“你觉得,他会食言?”
苏晔之的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闻宛白盯着乾枫离开的方向良久,这才转眸,轻轻点了点头。
苏晔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看破不说破,“可我是来寻寒水草的,你若告诉我寒水草在何处,我便离开。”
闻宛白轻轻一笑。
她让他走,是保他性命无虞。他若不走,她何必强求。
她席地而坐,也不看苏晔之,不知在想什么。
她这幅模样,从前的闻宛白绝不会流露。
苏晔之也随意地一坐,状似无意:“如今的水月宫没有了杀伐果断的闻宫主,想必不会再有能令苏某颜面尽失之人了。”
他特地咬重了“颜面尽失”四字,闻宛白自然晓得他在指何事,抿了抿唇,不语。
和一个哑巴说话,总归是无趣的。
但苏晔之如今的武功尚且不稳,方才虽伤了乾枫,自己亦有几分不适,他需要短暂的休息来恢复。
“还有几日,便是除夕,听闻水月宫在这时热闹非凡,也不知苏某是否有机会一见。”
他的语气淡漠疏离,对于闻宛白此人,再无从前显而易见的恨,也教人瞧不出,他心中究竟作何感想。
闻宛白却只关注“除夕”二字,除夕除夕,她是不是忘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她的眸徒然瞪大。
祭祀。
她竟忘记了此事。
她忍不住拉过苏晔之的手,匆匆忙忙地写下:“如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