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还微乎其微,现下又强劲有力。
他“啧啧”感叹两声,“小聋子,你是我行医这么多年,唯一遇见过的难题。”
闻宛白轻飘飘地笑了一声,她直言不讳地问,或是拐弯抹角地问,他所给出的答案,皆是分毫无差。
不必再问。
“我知道了。”
闻宛白素手轻轻抚上腹部,眸底一闪而过落寞之意。她将另外一只手横在他的眼前,声音淡淡:“我这一只手,还有救么?”
陆思鄞拆了手帕,见到里面的血肉模糊,眸光一痛,立刻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也不过须臾,他便提着药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搁置在旁侧的小案上,蹲下身,先润湿了白布,细心为闻宛白擦拭了一番,已干涸的血迹褪下,露出白皙的手,还有错综的青紫。
闻宛白一声不吭,仿佛已失去了痛觉。她可真希望,这痛觉永远都不要恢复。可惜,可惜。
“谁下的手?”
陆思鄞冷冷问。
闻宛白笑了,也不躲闪:“桑颐。”
门外,苏晔之即将推开门的手倏然顿住,他听着她那讥诮的话语,眸色冷冷,继而转身离去。
“肩膀上的伤,也是?”
他擦拭伤口的手匆匆顿住。
闻宛白漫不经心地一笑。“是她如何,不是她,又如何。”
陆思鄞小心翼翼地抹上药膏,替她换了新的纱布。双手去拉她的衣衫时,却被她捏住手腕。闻宛白扫了他一眼,“这么迫不及待?”
陆思鄞的脸微微泛红,但还是小声辩解道:“你肩膀上的伤,需要好好处理一下。”
闻宛白松了手,眸光微微闪烁。
她肩膀上的伤只经过苏晔之粗略的处理,便再无人管顾,若陆思鄞当真在意她,这昏迷的时间,为何不曾注意到她的伤势。
是觉得自己妙手回春,拖几日,无伤大雅么?
闻宛白唇畔勾起几分嘲讽的笑意,果然,她已经失去了这世上,为数不多真心待她的人了。
重新包扎好,陆思鄞正欲将她的衣衫重新合好,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看见一抹红印,不由抚了上去:“你这里,是被虫子咬了么?”
闻宛白泰然自若地瞥了他一眼,莞尔一笑:“嗯。”轻轻的,浅浅的,从喉咙里发出来,是那样好听。
陆思鄞不作他想,收拾好药箱,温声道:“你注意休息,这外伤我每一日都会按时来为你上药。再开几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