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鄞所开。他希望能不辜负这样多年的医术,更何况,他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
成败在此一举。
闻宛白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他眼睛上的纱布,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芒让久处黑暗的陆思鄞有几分不适应,他立刻抬手去挡。
他的眼睛起初只是启了一条缝,待逐渐适应了外界的光线,才大胆地全然睁开,整个世界从模糊到清晰。
他听见有婉转温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她说。
“思鄞,欢迎回来。”
朦胧间,他看见她弯了弯唇,极尽温柔。
“谢谢。”他微微一笑,眉目间是医者独有的悲天悯人,是的,从前那个骄傲的陆思鄞,又回来了。
真好。
他又变回了在那个极致卑微的雪夜,朝她伸出手来的陆思鄞。
缓和了两日,不需闻宛白开口,陆思鄞便率先来找她。
“你集齐这五个人的泪水后,便来药谷寻我,做成药汤,一日三剂,服三日。”
他在古书中见到过这样的说法,所以自然胸有成竹。这泪水不需多,便只是一小瓷瓶,每一次滴入药汤几滴,便也足够。
闻宛白轻轻一愣,这件事,原来他也是知道的。事实上,越少人知道越好。因为难辨对方是敌是友,是友还好,否则,她只会举步维艰。一如苏晔之,已足够令她烦恼。他不再是从前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而是当今皇城的六皇子,身份尊贵,招惹不得。
要怪就怪,她认识的这几个人,都太过聪明,是她糊涂,当时未及早收好信纸。
可惜,现在一滴也未收集到。念及此处,她不禁有几分失落地摇了摇头。“我如今,举步维艰。”
陆思鄞一愣,试探性地问:“何出此言?”
闻宛白无奈地说:“苏晔之。”
这下,陆思鄞倒是生生一僵,他唇畔的笑意有几分不自然。
闻宛白见状,不禁问:“你知道些什么?”
“前阵子听说,南鸣山庄最得意的弟子犯了弑师的过失,又因做了水月宫宫主的禁脔,夜夜承欢,遭了众人的排挤,被逐出师门了。”
“我若未记错,晔之是南鸣山庄的弟子。”
他字斟句酌,每一个字都细细考虑才敢吐露。
闻宛白久久未语。
他确实曾是她的男宠,但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又怎会传到他的师门呢?更像是有心之人查到了此事,故意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