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勾起了然。
她不能失了尊严。
“自以为天衣无缝?”
她淡哂。
“若不是出了变故,恐怕三殿下还要再跟上我一段时日。”
这“变故”,自然是指闻宛白通过催眠之术,知道了元泽的故事。不过,这件事容初未必知道,他似乎并不清闲,那一日匆匆赶到,倒像是真的因为自己的一时起意而救了她。
“你灭了水月宫,不过是为了让我能永远留在你的身边。”她撩了撩眼尾,顺势挑起他的下颚,仰头与他对视,一时之间,暧昧的气息流转在二人之间,“三殿下是足智多谋之人,该谋天下,而非儿女情事。”
容初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贪婪地望着闻宛白那一张日渐恢复原样的容颜,压低声音说道:“天下与你,尽为我囊中之物。”
闻宛白弯了弯唇,强忍着心头的嫌恶。
“人在这里,心却不在,这样的宛白,殿下即便是得到,又有何意义。”
有时候,闻宛白突然觉得,同旁人相比,她才是那个心中怀有正道之人。多年不曾下过水月宫,在自己的地盘作威作福惯了,便以为那便是十成十的邪,细数起来,她所杀之人,皆是该杀之人,竟是从未毫无缘由地去杀人。
下山以后,察觉这人世险恶,忽然有几分想笑,到头来,最单纯的那个人,竟然依旧只是她一人。
“我的小宛白儿,你若是能笨一点,该有多好呢?”
容初轻轻舔了一下她的手指,闻宛白见怪不怪,连一分悸动都未分给他。
她颇是自然地收回了手,却突然对一件事十分认真。
“你对我的心思是从何时开始的?”
容初低下头,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
“初次相见之时,我便知,你合该是我命定之人。”
他妖孽到极致的容颜间,隐隐能寻见几分苏晔之的影子,不由让她微微有几分恍神。
见闻宛白沉默了良久,容初渐渐敛了脸上的笑意,他突然双手用力,捏紧了她瘦弱的肩膀。
“小宛白儿,在本皇子面前,便莫要再去想旁的不相干的人了。”
他的眸光深邃迷人,这一双含情眸但凡是望着旁的女子,都足以让人脸红心跳。可若对着的人是闻宛白,答案便是与众不同的,她又怎会因着一副无可挑剔的容貌而动了这尘心。
即便是她自己的容貌,也不过是因得了上天的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