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穆副宫主在收拾东西,他似乎并不愿意留在宫中。”
小侍小心翼翼地说着每一个字,生怕说错一个字便大祸临头。
女子一身淡紫衣衫,棕红色的发沐浴在冰冷的阳光下,是那样的光彩照人。她不说话时,周身都是温柔的,眉眼间似乎刻着些许岁月静好的意味。
意料之外的,她只是将唇抿作一条直线,轻轻抬了抬眼皮,“随他去吧。”
空气是那样的新鲜,一场新雪,仿佛掩盖了曾经的肮脏。闻宛白望了屋外的雪许久,脚下终是挪了步子。
再去见见穆夜吧。
“你来做什么,我今日无论如何都是要走的。”
闻宛白望了他半晌。
“我放你走。”
她褪下了腕上的相思豆手串,丢了过去。“这最后一串相思豆,便送给你做与桑颐的贺礼了。”
一听见“桑颐”二字,穆夜顿住,眸中的仇恨意味更浓。
“她被关在书房的地牢。”
闻宛白丢了一把钥匙给他,便一个字都说不出。
只有一句轻飘飘的呢喃。
“你们是干净的,而我脏不可堪,余下的罪孽,便洗刷干净,当是替他积积德……”
穆夜盯着手中的相思豆手串,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心口突然被深深刺痛了一下。他望向闻宛白的背影,想上前追,却忽然无法控制自己,走向的方向是自己本不愿走向的牢房。
“穆夜,原命数尽,瞒天过海,换了寥寥时日。如今,万物新启,重归天地,命数悉回。”
他听见有细微的声音入耳,用意念逼迫自己停下脚步,却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再看,哪里还有闻宛白的踪影。
闻宛白蹒跚回到大殿,侧眸望了一眼某个方向。
“出来。”
无人动。
她又加大了音量。
“既然跟了一路,今日便现身吧。”
一身黑色斗篷的乾枫这才现身,只是不知为何,极好的轻功方才有几分踉跄,似乎被何事干扰了心神。
“主上。”
闻宛白坐下,自顾自斟了一杯酒,却是抬手,将酒杯弹了过去,乾枫应招,稳稳接住酒杯。
“喝了它。”
“是。”
乾枫未有一丝迟疑,便将杯中酒饮尽。
“走吧。”
乾枫猛然抬头,甚至怀疑自己的听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