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些干不出来。
“好,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听着就是。”凌浩深吸一口气,强行培养自己的耐心。
“我的名字叫李秀芹,这名字够土吧?我也一直这么觉得,所以现在也没什么人知道我这个名字,因为自从我走上这条路后就再也没用过它。”“美人鱼”眼神漠然,整个人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当中。
“我出生在四川乐山的一个山村农家,姐妹四个我排行老三,父母是淳朴农民,总想着一定要生儿子延续香火,可是却一直难随心愿,本就家境不富裕,越生越穷,越穷越生。到我小妹出生的时候,超生罚款后,家里已经穷得快要家徒四壁了。父亲恨我们,让我们这些赔钱货去念书更觉得纯粹是浪费钱。两个姐姐早早就要帮着家里干农活,而六七岁的我则负责照看妹妹,还要干家务。那天,我背着背篓里的妹妹在灶台边煮午饭,说是午饭,不过是囫囵个的红薯和土豆用水煮熟,就着咸菜吃罢了。那天我有些着急,因为我贪玩儿,煮饭有点晚了,饭熟后我还得送到地头给耕田的父母吃,如果去晚了,免不了又得挨父亲一顿暴打。六七岁的孩子能有多高的个子啊,我记得灶台都快要到我胸口了,煮熟了红薯土豆,为了能快点捞出锅来,我搬来一个板凳,站在上面。这回是够高了,高到我得弯腰才能捞到,可是我却忽略了背后的背篓里还有妹妹。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喊,妹妹头朝下掉进了锅里,那里面可都是刚煮好红薯和土豆的开水啊。我脑子里一片空白,顾不得水烫,将妹妹捞了出来,看着她整张皮都被烫掉,就那么耷拉在锅台边上,哭声渐渐变弱,眼见着是活不成了。这一幕成了我永远的梦魇,直到如今依然会时常将我从梦中惊醒。”
说到这里,“美人鱼”依旧目光漠然,然而大颗的眼泪却从她的眼角无声滑落,没有嚎啕,甚至连啜泣都没有。
凌浩唏嘘,这类人间惨剧的确令人揪心,或许“美人鱼”乖戾的性格便源自这无法弥合的心灵伤害吧,这种伤害用再多的美好都无法治愈,会在内心深处缓慢发酵,腐蚀和扭曲人的灵魂和良知,正如许多偏执的罪犯都有一个悲惨的童年或畸形的家庭,没有谁是天生的坏蛋,他们的恶都是生存和成长的环境造成的。
沉默稍许,“美人鱼”继续她的讲述:“眼见妹妹出气多进气少了,我除了深深地自责外,又开始害怕,父亲肯定会打死我的,相比这个我更害怕母亲伤心的眼泪。我也不想活了,可我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又哪有勇气了结自己的生命?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逃离,逃离这个没有多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