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哭了大半个时辰了,边哭边说两口子以前的苦,说小妹小时候如何捣蛋不听话,他们俩如何费心费力拉扯她长的,想用忆苦思甜来打动桑小妹的心,让她答应去隆州说服左少阳答应拿三十五亩良田当彩礼。可是桑小妹一直哭,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桑母两人这一次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干脆跪在地上哀求,让她想想爹娘以后的曰子,给他们俩一口饭吃,好象桑小妹不答应,他们老两口就要当场饿死似的。
桑小妹还是趴在床上哭着不说话。
黄芹本来陪着的,中间捂着嘴跑出去好几次,最后,对桑母两人道:“你们先别说了,让我来劝劝小妹吧。看她能不能答应。”
桑母想不到黄芹会在这关键时候当自己的说客,喜出望外,刚才黄芹顶撞的恼怒也荡然无存了,忙不迭点头答应,她们姑嫂两感情一直很好,跟亲姐妹似的,黄芹要是肯劝说,兴许就能说服小妹答应。
谢过之后,桑母等人退出了房间。黄芹出门目送他们都下了楼梯,这才把房门关上闩好。随即蹲在墙角,哇哇地干呕起来。
桑小妹不哭了,翻身坐了起来,瞧着黄芹:“嫂子,你,你怎么了?”
黄芹无力地坐在地上,捂着脸,声音细若蚊呓:“我,我只怕是,怀上了”
“你说什么?怀了?”
“嗯”
“谁的?”
“是,白大哥的”
“什么?”桑小妹差点从床上掉到地下去,撑着床沿问:“究竟怎么回事?”
黄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吸了吸鼻子:“两个月前那天,就是左公子的爹办寿的那天,我喝醉了,白大哥扶我回后花园阁楼上睡,我们俩都喝醉了,就”
桑小妹无力地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黄芹,不知道该骂她打她,还是该同情她。眼泪又滚落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地板上,各自默默地流着泪。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桑母的敲门声:“娃子媳妇,怎么样了?”
桑小妹跳下床,径直走到门后,取下门闩,把门拉开,吸了一下鼻子,道:“娘,我跟你们去!不过,让嫂子也陪我去!”
桑母笑得嘴巴都挂到耳朵后面了。现在的事情最大莫过于此,桑母哪有不答应的,忙不迭点头:“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就走!我去雇一辆马车!”
饥荒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加上数万人长途跋涉赶车骑驴举家迁徙来到合州,牲口一下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