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的时候, 已经变成了一个看起来起码有三十多岁, 顶着一头褐色头发, 同时带着口罩和茶色眼镜的中年人。
在酒店门口左右看了看,卫燃从包里掏出一顶棕红色的棒球帽戴在了头上,然后这才拦下一辆出租车, 故意压着嗓音,将金属本子里提供的地址报给了司机。
前后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当车子再次停下的时候, 几乎已经位于明斯克这座城市西北侧的边缘。
相比繁华的失去,这里少了高楼大厦和各种漂亮的建筑, 但却多了少漂亮的独栋房子,同时就连空气, 似乎也因为远处的森林和农田变的清新了不少。
直等到那辆出租车开走,卫燃这才迈开步子, 极力保持着正常的步态, 慢慢走到了一栋守着街角, 拥有绿色房顶的二层建筑附近。
这栋房子并不算大, 但却有个漂亮的院子,隔开街道的篱笆也仅仅只有齐腰高。
这个漂亮的院子里除了贴着篱笆种了一圈已经发芽的不知名花卉之外,还养着两只似乎是拿来当作宠物的小绵羊以及一只正在草地上刨坑刨的不亦乐乎的边牧, 而且挨着房子建造的车库里,还停着一辆已经落灰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拉达汽车。
视线穿过距离街道不远的玻璃窗,卫燃还能清楚的看到一个老人正抱着一只大肥猫坐在摇椅上安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在这老人的一侧,还有个在四月份依旧燃着篝火的壁炉。
或许是因为他驻足了太久,窗子里那老人甚至还慢悠悠的抬起手,友好的朝他轻轻挥了挥,而坐在他腿上的那只橘色大肥猫,也极其给面子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紧接着又干脆的重新躺下,在这老人的膝盖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那老人的抚摸。
笑着朝窗子里的老人挥挥手做出了回应,卫燃神色如常的在这街角转了个弯,继续一步步的走向了远处的公交站。
耐心的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卫燃登上了一辆不知道开往哪里的公交车,寻了个位置坐下之后重新看了眼那栋守着街角的房子,随后惬意的长出一口气。
金属本子提供的地址应该不会出错,那么不出意外的话,那栋房子里安享晚年的老人,应该就是从战争中幸存下来的谢尔盖——那个在数学上极有天赋的小伙子,那位伊万的好朋友。
只不过,卫燃并不确定,那个看起来比尼古拉先生还要衰老的老人,是否还记得当年的那些朋友,是否还记得那座被德国人摧毁的医院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