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愚蠢之极的卧底。比如,去杀禹司凤。再比如,来杀你……”
他话音未落,人已到身前,钟敏言大吃一惊,倒退数步,慌‘乱’地要拔剑抵抗,可他地动作快得惊人,眼前寒光一闪,他地剑已到‘胸’前。
钟敏言在这个瞬间,忽然起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念头,依稀是许多年以后,他娶了玲珑为妻,生了两个孩子。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在台阶上奔走,玲珑和璇玑在房里说久别重逢地悄悄话。他穿着纳凉的袍子,和禹司凤若‘玉’三人,在中庭的石桌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纵谈天下,畅快淋漓。
如果真有这一天,那真是太好了。
他怔怔盯着自己的手,手按在一柄剑上。剑的大半已经穿透了他的肋下。滴答,滴答,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地上。他执拗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还不相信那剑已经穿透了自己,他要辨一辨真假。
若‘玉’轻轻扶住他滑下来的身体,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这些秘密在我心里已经憋了很多年,找不到人可以说。如今说给你这将死之人听,我真是痛快。”
钟敏言只是盯着自己的手,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若‘玉’柔声道:“敏言,你真是个好人。一直在骗你,真是对不起。”
说罢将剑一‘抽’,血光四溅,他轻轻甩去剑上的血迹,潇洒地收剑回鞘,慢慢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回头似是不舍,看了他一眼。良久,才轻叹一声,目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模糊了眼睛。风,忽然吹了起来,‘乱’石堆后仿佛又站着一个人,青袍长发,双手拢在袖子里。若‘玉’怔了一会,才缓缓走过去,慢慢跪下,低声道:“参见副宫主。”
话未说完,面上便被轻轻一刷,他一头栽倒,‘唇’角流下血来。他很快跪直了身体,垂头不语。
副宫主轻道:“谁让你与他说了那么多?谁让你将面具摘下?在不周山让你探听乌童的事情办得也不好,这件事你又办得拖拖拉拉。你很会惹我生气。”
若‘玉’沉声道:“是!是弟子犯错,请副宫主责罚!”
副宫主转身便走,一面道:“责罚你什么?你妹妹被我关起来,你是一肚子怨气呢。我要是‘逼’得紧了,你这只狗还不会跳墙?”
若‘玉’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缓缓起身,跟在他身后,很快便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