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为叔孙氏的家宰,仲由为季氏家宰,此二子颇有武略,可以担当大任。待秋收后征召兵卒,准备堕郈邑、费邑,然后是郕邑和郓城,何如?”
孔丘已经意识到了,这不是邑宰们个人的道德问题,而是鲁国家臣制度的积重难返,也是三桓内部出现的力量崩塌,才会造成三桓专鲁,而陪臣专三桓的局面。
改变家臣世袭,转而任用自己的出色弟子们为可以替换撤职的家宰、邑宰,这才是让鲁国复兴的途径。
这样一来,才算名正言顺!
……
六月末,天气没有那么酷热了,温风开始吹起,蟀蟀移居墙壁之下,长出羽毛的雏鹰开始学习飞翔搏击,腐烂的草中,萤火虫开始在夜间飞舞闪烁。
孔子口中“逾越礼制”的郓城,临湖的厅堂内,刚刚归来不久的赵无恤与谋主张孟谈相对而坐。
张孟谈在为自己和主君斟酒,清澈的酒水倒入杯盏中,他的神情专注一丝不苟,口中却缓缓说道:“光一个郈邑,就占了叔孙氏三分之一的兵力,而费是个万户大邑,扼守鲁国东方,公山不狃治邑有方,颇得民心,倘若他被逼急了,全民皆兵时甚至能掀起滔天巨浪……现如今侯犯以郈邑投靠司寇,只要再与公山不狃加强往来,至少吾等在鲁国便不再是孤军奋战了,只是此策与三桓叛臣勾结,传出去对司寇的名声不好。”
赵无恤不以为然:“成者王侯,败者贼寇,自古已然。宋国的第一位国君微子启本是殷商叛臣,引周人入王畿,事后却被吹捧为贤能王子,继承了商汤的血脉和宗庙。晋文公不从父命,据城抵抗,之后又夺侄儿之位,占侄儿之妻妾,对天子也谈不上敬重,践土之盟上还不是被命为侯伯?在我看来,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孟谈只管出谋划策,不必多想。”
于是张孟谈继续说道:“吾等的本意是利用郈邑做靶子,吸引三桓的注意力,再乘着生乱之时为西鲁谋利。现如今叔孙氏无力攻取郈邑,果然转而向季氏求助。像郈邑这种坚城,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首先必须征兵卒、修武备、具器械,三月而后成。届时已经入冬,整个鲁国的精力都会集中到那里,哪里还有功夫管司寇。只要能拖到晋国中军佐惩罚了卫国,打通晋鲁之间的道路,司寇在鲁国的地位自然能安如磐石,甚至能进一步进取。”
赵无恤颔首道:“我担心的是,叔孙氏攻郈无望下,会请求齐人相助,那就有些难办了……对了,我在郈邑的那几日,齐侯和陈氏近来有何动静?”
“齐侯归国后大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