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没在尘埃和废墟之下。直到微子启封于宋,将旧毫的废墟清理开来。然后在桐宫的旧址上建立了同名的宫殿,它的功用也相似,是用来关押公室罪人的……
总之,桐宫位于宋国宫室北部,南子绕了一个大圈,居然又回到了这儿。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与其说是关押,不如说是软禁,床榻柔软,和她的公女居所里别无二致,室内甚至还有一个石砌的厕所。内置一篮干枣以塞鼻避免臭味,还有洗手用的澡豆。南子莫名想起她和赵无恤初见时,也是她装扮成一个寺人,将他从厕中引到自己布下的圈套里。
南子头痛欲裂,但已经从这剧烈的变化里缓过神来,她找到一个铜盆,发了会呆,洗了洗自己沾着沙土的纤手和俏脸,可无论如何用力,能擦去污迹,却拭不去遭到背叛的悲哀。
她已经放弃了一切,只想安静地死去,却连这一点都得不到满足,倘若她没被出卖……
“有人出卖了我!”这一点确凿无疑,令南子愤怒不已,促使她不停回忆。
有疑点的人很多,身边的宫甲亲卫,赵丘里的所有人,再就是……
她猛地回想起乐灵子如何有条不紊地配置汤药,如何将金杯递到自己手中,如何静静地听着自己倾诉,眼睛里永远带着怜悯和淡然。
南子明白了,有人背叛了她,某个她曾经深爱的人,这是心中最残酷的伤口了。
想通一切后,南子泪水盈满眼眶,整个身子都在抽搐,还哭出声来。
……
当晚南子哭着入睡……从头到尾。
即使在梦中,南子也无法平静,她梦到年少时和乐氏淑女的玩乐,她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伙伴。她们共享一切,一起学商颂、学纺纱、拖着长长的衣袖学舞乐。十一岁时,南子偷了一樽米酒,怂恿灵子喝下,两人醉着拥成一团,醒来时微笑着轻抚对方的秀发。她俩还共享衣物、床榻和佩玉,直到傅姆严肃地警告,说诸侯之女和卿女的规格不同,一旦混用就是僭越大罪,这才作罢。
在知人事后,她还曾有意无意地调笑说,要与她共享第一个男人呢……
当时灵子只是笑笑,不置可否,随着性格的差异,两人的共享越来越少,最后连实话也不怎么说了。
“灵子,为何要出卖我?”
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将自己推入火坑?她没想过乐氏会做出这种事情。她们本是最要好的闺中密友,她向她求一份致命的毒药,她却将她迷晕。
“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