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后是怎样的惨状。
赵无恤和他并排站在屋檐下,看细雨飘飘。这是三四月间晋国常有的天气。
正欲谈点什么,里面的竖人却来传唤阳虎。
“主君有召。那仆臣先进去了,有机会再与君子叙旧。”阳虎与赵无恤很生分。毕竟疤痕和疼痛还在。
无恤看着他的背影默然,这头猛虎,真的在赵鞅压制下变成了乖顺的狸奴?
他让侍从撑起雨伞,就要离开,谁想一声“君子留步”,回头一瞧,刚进去的阳虎却又大步走出来了。
无恤笑问:“阳子,何其速也?”
阳虎面具后看不出表情,他道:“是主君让我出来追问君子的,既然不将知瑶当成对手,那你的对手究竟是谁人?”
“原来如此……”
赵无恤心里好笑,知道自己勾起了赵鞅的好奇心,自己再不答,他大概要光着脚自己冲出来追问了。
于是无恤酝酿了下情绪,背着手,望着天幕道:“我早已不是在泮宫里和一群同龄人用木剑对殴的少年了。我是鲁国大将军,千乘正卿,我的对手,自然也是同级别的人。比如千乘之家的范吉射、中行寅、齐国陈氏、国氏,乃至于卫侯元!灭他们的族,吞彼辈的国,这便是我的野望。”
“至于知瑶?他虽然侥幸灭了仇由,却仍旧只是个卿士之孙,请功后方能备大夫之职,不管晋人如何言之凿凿地说什么日、月同辉,我却是不认的!”
他看着天上云开雾去,阳光洒落人间,露出了自信的笑。
在太阳眼里,月亮,或许也只是颗能反射点光芒的小星星吧。
前世的赵襄子将知瑶当成天敌,但骄傲的知瑶恐怕压根没把赵襄子放在眼里。
这一世却不同了,赵无恤心里嘿然直笑:小知啊小知,想要与我为敌,和我站到同一级别,你还得努力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行啊!
日月当空?笑话,且看谁的光芒更耀眼!
……
“好志气,不愧是我的儿子!”
在阳虎再度入厅堂汇报,将赵无恤的话原封不动地叙述一遍后,赵鞅大呼痛快。
但随即他却摸了摸胡子道:“无恤将范、中行、陈氏、卫视为对手,其实细细想来,他们也是与我一个层次的,那我……我岂不是与吾子相若?”
赵鞅有些不甘心。
阳虎补充道:“君子说了,这几家只是他为主君前驱,要扫清的藩篱而已,主君你的对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