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过来的?”
“关隘旁边有溪流,还有井,水倒是不缺,众人靠着存粮和射雁雀,采食苍耳苔藓度日。到了后来,代子亲帅千余人来围攻,连出去打猎都不行了,吾等便用水煮甲衣弓弦弓弩,吃上面的兽筋皮革……”
赵无恤可以想见当时的艰难困苦,但在胥渠口中,却只若等闲。
一旁有个老卒笑道:“在吾等撑不下去时,旅帅对士卒们说,先君是如何待他的,他就会如何待兵卒。既然旅帅与吾等同生共死,所以众人全无二心。但死者日渐增多,只剩下四百人,代子知道吾等已身陷绝境,定要让旅帅投降,便派使者来招降说,胥渠你若投降,代君就封你做部族之主,赐女子给你为妻!”
“旅帅假装答应,引诱代子使者登城,亲手将他杀死,在城头用火炙烤使者尸体,与吾等分而食之,直呼痛快,肉香甚至飘到了城下,还对代子说,若有女子快快送来。代子大为愤怒,又增派千余兵卒围困,但仍不能攻破塞,反倒被吾等杀伤百余,狼狈退去,从此再也不敢来攻击句注塞。”
“壮哉!”赵无恤为之动容,不由拊掌而赞。也许是环境所致,太原的赵氏之民,较河内、邯郸的更为坚韧,从太原招募的兵卒,往往能以一敌二,他同时也对胥渠刮目相看,这样坚韧勇敢的将领,扔在这里的确是屈才了。
胥渠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络腮胡,道:“虽然兵疲卒若,但还是一直撑到元帅的援军抵达,就是这样,如今还剩下三百一十五人,只可惜他们在霍人的家人,有不少被戎狄掳走,回到家中,眼见残垣断壁,妻子不知所踪,只剩下老父老母的尸骸,无人不痛哭流涕……”
“汝等真是赵氏的忠臣。”
赵无恤为之动容,看着聚拢过来,以好奇、崇敬目光看向他的朴实守卒们,又是感动又是惭愧,老兵不死,只是在凋零,他欠他们的,实在太多了!
他毅然执胥渠之手,走到城墙上,对众人说道:“句注塞不肯屈从戎狄,坚守两年,我父武子在天之灵也会为汝等感到自豪,更何况是小子?我在此宣布,胥旅帅因功增爵为中大夫,担任霍人县尉,同时也是师帅!凡句注塞守卒,野人升为国人,国人升为士,下士升为中士,中士升为上士!战死者另有补偿,其名可以位列云台名册之上,百世受赵氏陪祀!”
”而且为了牢记汝等守卫恒山的事迹,我将给我新得的嫡长子取名为恒,赵恒!“
这是无上的荣耀,句注塞的守卒欢呼阵阵,过去一年时间里,他们已经得到了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