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工和贫民们顿时变清醒了过来,面对这不可战胜的武力,他们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里的粮食,想要跪地投降请求饶恕。
然而对面的将吏却无情地一挥手,数不清的弩矢箭矢便从魏武卒中射了出来,将手无寸铁的饥民撕成碎片!
这些武卒,有很多也是盐工出身,从前,他们和今天的这些暴动的饥民一起在街上行走,一起在盐池顶着炎炎烈日为魏氏采盐,甚至会在日落时分在里闾的桑树下乘凉喝酒……
但今日,面对昔日的邻居和乡党,他们却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屠刀。
戈矛手向两边分开,他们冲入市肆,高举武器,将正在抢掠的饥民杀死在地。
魏氏从赵无恤那里学来了强大的战阵和武器装备,用来屠杀组织度极低的平民是极其迅速,在四面皆有百余魏武卒进剿的情况下,这场小小的暴动很快就被镇压下去,少数人试图朝周围四通八达的街巷逃跑,其余人则选择就地投降。
但等待他们的,是残酷的惩罚,魏武卒没有停止攻击,而是将箭矢和戈矛指向已经伏地求饶的人。
安邑城头,看着一朵朵血花在城内绽放,吕行面露不忍之色。
“伯父,会不会杀的太多,有伤仁德啊……”吕行是多次上阵厮杀的勇将,唯独对屠杀平民,尤其是魏氏自己的民众心里有疙瘩。
“这是为了杀一儆百。”家主魏曼多却毫无怜悯,他冷冷地对吕行教训道:“不要相信什么仁德,天下人的天性是欺软怕硬,得寸进尺。故而比起让民众爱戴主君,让他们畏惧效果更佳。”
魏驹一手创办的武卒,就是魏氏让人畏惧的最佳依凭。
更何况,杀死一些乱民,比起找粮食喂饱他们更加便捷。
君主在政治上应只考虑有效与有害,不必考虑正当与不正当,心中应怀揣治国目的,而不是仁义慈爱。
虽然没看过君主论,但这,恰恰就是魏曼多的治家之策。武卒开始追剿分散到各个街巷的乱民,这场小小的风波近日就能平息,河东河西,数十万生民,依然牢牢掌控在他手里。
只要保证魏武卒吃饱穿暖,他们就会为魏氏卖命,镇压一切不服者!
他下令道:“将为首的暴民全部枭首示众,罪不容赦!再索拿其家眷子嗣,送往河西服苦役!”
……
抱着怀里带血的粮食,盐氏之女哭成了泪人。
她父亲死了,死于魏武卒朝市肆齐射的一轮箭雨中,临死之前,还将一包裹粟米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