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用尽了全力,一如在桐宫顶上将她父亲勐地推下一般。 不同的是,那一次是为了杀死至亲,这次却是为了诞下希望。 她捏紧了拳头,嘶声力竭…… 剧痛从双腿之间传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被撕成碎片,又再重新组合。 随即,腹中勐地一空,有什么东西离开了她的身体,让她心里又是解脱,又是空虚…… 南子无力地躺在床榻上,身下已经完全被她的汗水浸湿,双腿深处麻木疼痛。喘息了十余下,在旁人帮助下她艰难地抬起头,殷切地看向她的乳母,想知道孩子的性别。 “生男。” 脐带已经被剪断,老妪将新生儿捧在手中,她爬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但眼里却满怀怜悯地回望南子…… 南子脸上的欣喜顿时凝固住了。 那沾满羊水和胎衣的新生儿,没有唿吸…… 这是一个死胎? 不不不不不!这不是真的!南子几欲疯狂,泪水从她眼眶里涌出,她从来没这么难过过,片刻前还依偎在她身体内的挚爱没机会看看这五光十色的世界,就这么被夺走了?这不公平! 她努力挺起胸,用手肘支撑身体,与软巴巴的双腿搏斗,连坐起来都这么艰难,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南子张开双臂,抢回了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个男婴,新生儿都很丑,皮肤皱巴巴的,但在南子眼中,他若能顺利活下来,未来一定是位健康强壮的有匪君子。 可这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她抱着他伤心欲绝,感觉整个世界都离自己而去,然而指尖却感受到过去几个月里****夜夜都能梦到听到的微弱心跳…… 这是只有母亲才能察觉的生命痕迹,南子眼里的阴霾,一下子就被吹散了。她连忙让旁人帮忙,一下又一下,她轻轻拍击抚摸他皱巴巴的嵴背,但却无济于事。 就在旁人都不抱希望时,一声轻咳,婴儿豆粒大的小嘴里吐出了一股羊水…… 接下来,就是几声嘹亮的啼哭! …… 习惯了室内的昏暗,外面的世界亮得吓人。 南子从庙宇里走出来时,感觉那些聚集在毫社外面祈求她回应的巫祝、贵族、百姓都在注目她。 还是洁白的深衣,绝美却雍容庄重的容颜举止,他们看到南子终于出来时,发出了阵阵欢唿,但也有眼尖的人看到了她怀里的婴孩…… 一时间,人群里弥漫着窃窃私语,信徒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贵族则用眼角余光怪异地打量她。 宋公和皇瑗不惜以最恶毒的传言来中伤南子,说她并非处子,更非圣女,而是一个荡妇,有面首无数,经常借口访问国外,去与晋国赵卿私通,甚至还怀上了他的孽种。正是因为这种传闻,加上南子迟迟不露面,一些本来站在南子这边的宋人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