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提升己方的产品质量,维持住高端顾客和现有的市场占有率,也是一种办法。范氏想从手推磨进阶到畜力大磨,还需要一些时间,他们的价格可以不断降,但质量却上不来!也就无法进入上层市场。
赵无恤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新鲜的名词,子贡听得有点晕,但却也明白了其中意思,他的眼睛顿时亮了:“广而告之……没想到君子竟也有商贾之材,幸哉,君为卿士,若亦为商贾,子贡如何在此间立足?可以弃商回卫国种农稼去了!”
一席话说得三人齐声大笑。
赵无恤的想法,可以作为子贡计策的补充,有了这一上谷,一下谷的计策。无恤面对范氏,已经稳操胜眷,那么,计侨又有什么想法呢?
计侨叹气道:“后生可畏矣,有了君子和子贡的珠玉在前,老夫的瓦砾只能算献丑了。老夫的眼光不在粟市和麦粉,方才竟是起了退让之心,想让君子将精力转到近日新制出的美器上。”
假如竞争对手永久性降价的话,那么应该考虑放弃一些旧产品,推陈出新,计侨这种想法也并无不妥。但以赵无恤,以及赵鞅的性格,面对范氏的咄咄逼人,灰头土脸的退让,是不可能接受的。
在无恤看来,六卿之战,不仅仅是政治、外交和军事之战,也是一场经济战!不进则退,焉能惧之?
在计侨吐露自己的想法后,子贡也好奇了起来,他这才几日未回,成乡又做出了什么好东西不成?这位君子治下的小乡,莫非真是巧夺天工,总是能不断推陈出新,给人惊喜。
赵无恤微笑着颔首道:“没错,鲁陶翁等人,已于前日试制成功了。”
他转身拿起了两个物件,向子贡分别展示。
“这是……”
子贡看到,在赵无恤的左手,是一个盘口壶形器。其表面光滑、整洁,呈现青黄色,外观线条圆润,反射着金属光亮,却不是青铜。
而赵无恤右手的器物就更美了,这是一个小巧的鱼篓尊。其表乳浊淡青,类冰似玉,明如鉴,却又不是玉。
子贡被它们独特的美感迷住了,半响后,他才犹豫地问道:“难道是陶器?”
赵无恤将手里的盘口壶和鱼篓尊放置在案几上,用一根箸筷轻轻敲击。
“叮……”
他闭目听着这天籁般的如罄之声,仿佛听见无数金爰铜币哗哗落地的美妙声响,微笑着说道:“不,这不是陶,它们的名字应该叫做……”
“瓷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