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长衫的斯文男人问道。
“今晚两场戏,《赵氏孤儿》和《王宝钏》。”
沈年奚点了点头,找了一个正处的位置坐下来,他跟顾青岩隔着木质的小方桌,这里正对着楼下的戏台,是观戏的好地方。
顾青岩对戏曲没有什么兴趣,开场锣响过之后,他的目光几乎一直在沈年奚身上,她鲜少会如此认真,她坐在那儿,一只手放在桌上,安静乖巧,一如当年在沈年音面前的样子。
以前的沈年奚长的很是青涩,被姐姐养的是白白胖胖的,有点婴儿肥,笑起来也还是蛮可爱的。
那时候沈年音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天真无邪,活的像个小太阳,如果不是程清欢,她一直就是个小太阳。
与此同时在楼上看戏的人不只是沈年奚跟顾青岩,楼均墨坐在角落的位置,一边喝茶一边看戏,还一边关注着沈年奚。
最近他去澜城很少挨打了,只要不是过分靠近,远远地看着那孩子什么都不做的话,相安无事,这就是沈年奚的底线。
看得见,『摸』不着,才是真正的心如刀绞,她的心狠手辣总是这么的不着痕迹。
第二场戏的时候,沈年奚起身下楼去了后台,她换上了一身灰『色』的长衫,将短发束的干净利落。
“沈小姐,拉二胡是个很辛苦的活儿,这儿是有师傅呢,您其实……”
这二胡是拉给楼均墨听的,也是拉给顾青岩听的,他们两个男人心境不同,感受自然也会不一样。
“这一场我拉的下来,我比现在更小的时候一天拉好多场,这不算什么。”她笑了笑。
梨园始终保持着传统,所有的乐器都是现场作,二胡也好,古筝也好。
沈年奚坐在台子旁边拉二胡的时候,堂下的票友都愣了一下,随着音乐响起,下一场戏拉开了帷幕。
顾青岩跟楼均墨都灼灼的盯着戏台上安静拉二胡的女人,楼均墨看着,酸涩涌上来,爬满了喉咙。
顾青岩僵硬的坐在那儿,心里头像堵了一块石头,她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难受,这二胡的弦,怕是拉在她的心口上。
她忘不了的痛,他们这些始作俑者,都要加倍的记着,顾青岩看的眼眶发热,连续急急地喝了好几口茶才平静下来。
这两个男人硬是听完了这场戏,沈年奚坐在凳子上,腰板挺的笔直,她抬起头去看楼上的两个男人,唇角挂着笑。
顾青岩起身准备下楼,楼均墨走了过来,“她今天晚上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