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早已想过这世界充满了无奈,充满了自欺欺人,所谓的历史也是谎话和真话各半,在一篇篇充满了仁义道德,尊卑谦让之言语的背后,往往是形势逼人的心酸。但一直以为天下要靠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李晟,却绝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也会像传说中的刘备那样被人让以州事。
听着前头那一段段又是“宣示仁德”,又是“王道教化”的话语,李晟的脸上虽然努力的摆出一副庄重而虔诚的和蔼模样,老老实实的按照预先定要的“剧本”演饰着自己这个只领军事不领政务,并对所有官员都充满了信任的州牧之角色,但在心里早已是对今日发生的一切腻味到了极点。
“什么嘛。这么做作的表演还会有人相信?我就不相信这满屋子的官员都是傻子,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我和赖恭两人实际上是唱着双簧合演一出烂戏。居然还一个个作出这含泪带笑的模样。若是美女的话,多少还赏心悦目一点,可偏偏都是一群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了。这么做还真是让人”只觉得自己今日就像是一尊被丝线操纵的人偶一般无力的李晟在脸上保持了风度的同时,充满恶趣味的腹诽着眼前的一切。
尽管在昨日与赖恭商量定下这番做作之后,自己便颇有些不乐意的问孔明:“此事如此不是自欺欺人吗?只要有些头脑的人都应该可以看出赖恭这样的谦让不过是为形势而已。”,而孔明也以:“此也是无奈之举。明白人自可以看出其中的猫腻,但对于那些不明白者,那些听风就是雨的百姓来说,头上的天有了变化也确实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这个解释是传说中的鬼怪神仙。戏是要演的,可真正的观众不是你眼前面对着你的官员而是这交州的百姓和远在千里万里之外的朝廷。百姓需要理由,朝廷需要解释,如此而已。”的理由说服了自己的点头,但李晟对这样的行径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浑浑噩噩的当了一个早上的傀儡,这才在几近晌午的时候,搞定了“让州牧之事”的典仪。李晟很有些难受的摇了摇自己那明显有些僵直的身子,终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虽是当了好些年的官,但大体都是为一方之首的缘故,李晟并没有被官场上的虚礼折腾的多少,即使偶尔也有听人说起过这种种的烦琐,却也以为那只是以讹传讹的想当然,心中极是不信的,总不想竟真有如此要命的事情发生。
“区区一个相让州事就如此的啰嗦,若是昔日之后封王进帝又是如何?那还不得把人累死?”思及这恐怖的种种,李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第一次,他怀疑起自己当初所做的这个争霸天下的决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