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山中,阴风阵阵,夜枭声声,充满了异常神秘的气氛,让人心惊胆寒不已。人总是对自己不知道的事物充满畏惧的,而黑暗则是这畏惧的最好催化剂之一。
山道盘缠而上,一边是树木丛生的陡坡,一边则是万丈的悬崖深渊,整个道路只有一丈多宽阔端的是险恶无比。
不过,走到这里已是比前头要安全许多了。至少这里还可以让几个人并排的通行,还可以走过一两匹战马,可不像前头人都得贴着山壁小心而行,战马都要一点一点的朝前而拱。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险路啊。这样的险路想必真的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吧。”夏侯渊小声嘀咕着。他正想找几个能给自己凑趣的人呢,但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在想起眼下最关键的事情还是行军之后,他抬眼看了看很快就要露白的天空,便唤来那探查道路的小兵,直接问他:“从这里到阳平关还有多少远近?”
“快了,快了!通过眼下的这一段山腰,越过那道山梁便可以看到一条官道,那条官道可是从阴平直通阳平关的官道,是插往阳平关之后的,仔细数来大约还有六七里的路途。”小兵详细的解释道。这路他也没有走过,但他却是仔仔细细的询问了在前头行走的向导的,尽管实际操作还很问题,但用脸上的两片皮来做出解释还是完全可以的。
“那就再走吧。”夏侯渊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便纵马跟在了队伍的后头。在他的左右,护卫着他的不是他自己亲卫,而都是一些身手普通的士兵。
接下来的路渐渐变得宽敞起来,虽然一边山林、一边悬崖的地貌并没有多少改变,但渐渐变得平坦的山道和渐渐开阔的眼界,以及那渐渐开明的天色,都让走了一夜的士兵心情渐渐的放松起来。他们不那么紧张了,却也感觉到自己肚子的叫唤。
心情的转好,竟然会让自己士兵变得疲惫,这似乎是一件犹如天方夜谭般的事情。但这样的事情看在夏侯渊眼中却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了。作为一名老将,他早就知道在走了一夜的山路之后,自家的人马已确实疲惫了,前头之所以没有显现出来,完全是那一口不肯放松的气憋着,眼下既然已经到了松一口气的时候,自然这份疲惫透了出来。
“等过了这道山梁,便让他们休息一阵吧。那里离阳平关也近了,正好可以整顿一下队伍做那最后攻击的准备。”夏侯渊想了想这么说道。队伍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了,他清楚的明白若不让他们就此休息一下,只怕即使大家都能坚持着赶到阳平关下,只怕也不能对阳平关发动猛烈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