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府,大门前。
读书人提着束脩,准备进见柴升。
柴升是新上任的兵部尚书。
比六部中最年轻的张升,还年轻十四岁。
这意味着,马文升和曾鉴等人致仕,柴升的仕途,才刚刚开始。
在六部和内阁中,和柴升结下束脩之礼,最前途无量!
若能入朝当官,至少可以受柴升照拂二十多年。
读书人提着腊肉,站在府门前焦急的等候,一个个等着面见柴升。
可他们看见,有一个清秀的书生不用排队,直接就被门子领进去了。
顿时,像吃了大亏般,咋咋呼呼起来。
严嵩小心翼翼地走进府院。
这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恢弘的院子,五进五出,跨门槛都跨累了,还没到地方。
绕过正堂,走到中堂,堂上有三个穿着绯袍的大老爷。
首座的人,身穿锦鸡绯袍的,严嵩道:“学生见过柴大人。”
柴升笑容可掬,请的手势示意:“坐吧,本官惜才,听说你是北直隶解元?”
严嵩却没有坐,听出玄外之意,柴升想收他做门生。
“多谢大人赏识,恕学生不能拜入柴大人门下。”
柴升笑容僵硬在脸上。
杨同板着脸道:“柴大人是兵部尚书,本官看,你也不是聪明之人。”
严嵩躬着身子:“学生已有心属的恩师,如柴大人无事,学生想回去看书了。”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柴升心想,严嵩应该求着他收为学生才对。
可如今却是,严嵩竟有些不屑一顾。
柴升道:“可否告诉本官,你恩师的名讳?”
严嵩摇摇头道:“那位大人的名讳,不方便透露,再者,他也未收学生为门生,不可称为恩师。”
“严成锦!”
“严成锦!”
杨同和庄轩失声脱口而出。
在朝中,只有那个人,不便透露姓名。
严嵩错愕地抬头,强装镇定:“二位大人莫要乱猜,学生什么也没说。”
是严成锦无疑了!
杨同愈发笃定,可此子向来对抡才大典不上心,为何会收严嵩?
柴升热脸贴了冷屁股,又不喜严成锦,心中难免不快:“送严解元出去吧。”
严嵩从中堂出来,看见了湛若水和崔铣,相互作揖,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