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怜惜一个姓谢的外甥女儿?
谢显之急得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转圈。
文氏听得心惊胆战,咬牙说:“还是派人去把两个孩子都接回来吧!能走运河就走运河,不能走运河……走陆路也行!如今天气还算晴朗,叫她们坐马车,走得慢些,多花点时间也无妨的。最好再雇一位大夫随行,就算路上有什么不好,也随时有人医治。等她们到家了,我立刻去请杜老爷子来给容姐儿看诊!”
他们就只能做那么多了,如果谢映容真的撑不下来,那也是她的命……
文氏动了动嘴皮子,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她再心软,也分得清事情轻重。与不听话、爱自作主张又自作孽的谢映容相比,眼下还是越发懂事稳重的谢映慧更重要些。如果谢璞在北平知道实情后,怪罪下来,就由她来承担这个责任好了。
谢显之又惊又喜,他隐隐察觉到了,文氏做出这个决定,冒了什么样的风险。但她是在为谢映慧的安危着想,他心里怎能不感激?
谢显之立刻朝着文氏,大礼拜了下去。文氏忙将他搀住:“自家人就不必讲究这些俗礼了。若真要在冬天把人接回来,该派什么人去,带些什么东西,沿路在何处打尖儿,该如何打点,要准备的事情还多着呢!当日老太太南下,一路上受了无数的苦,到家后也大病了一场,几乎把性命都折腾进去。如今容姐儿病得不轻,慧姐儿也生得娇弱,路上再颠簸些,就要受大罪了,必须得谨慎些才行!”
谢显之郑重点头:“母亲放心,我们兄弟必定会安排妥当的!”
文氏叹了口气:“回头我找珍珠与何妈妈打听一下,南下回乡的陆路,她们走过一遭,想必更清楚沿途的情形。当日老太太是赶路赶得急了,如今若是能避开那些遭罪的路段,自然是避开些的好。”
她与谢显之约定了什么时候碰头,再议详情,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谢慕林与谢谨之对望了一眼,面上都露出了担忧之色。坦白说,谢映容病得是轻是重,他们都不是很关心,就算原本曾经有过些手足情谊,这大半年下来,也早被她折腾得不剩什么了。可谢映容如果真的因为赶路太辛苦,病情加重而死,文氏就要在谢璞面前担干系了。为了避免文氏受到猜忌和非议,他们兄妹恐怕很有必要事先做点准备工作才行。
最起码,先在族里放出谢映容病重的风声。一旦她在路上有个好歹,族人也会觉得是她不走运,而不会觉得这跟文氏有什么关系。若是时间允许,他们还得往北平写封信,提一提谢映容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