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先寻个营生重振家业,再慢慢培养子孙,让他们继承他的夙愿。
他无奈之下,只得暂时放弃了科举,改而去做教书先生,一直在湖州坐馆,平时很少回族中,只有过年祭祖时才会回来。后来听说,他上一科乡试时竟然险险攀着榜尾考中了!就算名次再差,好歹也是个举人,身份也大有提升,顿时觉得扬眉吐气。
但他如今已经年近五十,身体也不是很好,想再往上考,希望很渺茫,所以三年前他不曾上京,继续在湖州坐馆,但慢慢的,也开始把家人家业重新迁回湖阴县来,似乎在寻求竹山书院的教职,可见是打算要过几年清静日子,好好养身体的。
谢慕林最近得到的消息是,竹山书院暂时没有教职空缺。这位老叔的教学方式偏向于传统的教条主义,爱叫学生们死记硬背一切书本知识,却又不擅长讲解。他心里明白,但说不清楚,大多数时候都是照本宣科,教一般小学生打打基础还罢了,教童生、秀才以上的孩子,可能就不大应付得来了,所以书院方面倾向于不邀请他入院,宋氏也觉得他去族学里教书更适合些。
可八房的这位老叔怎么也是个举人,觉得进族学教蒙童太丢脸了。况且如今主持族学的另一位谢家老举人,跟他还有些个旧怨,虽然只是口角之争,可他也不乐意屈居此人之下,所以他只是把自己的孩子分别送进了竹山书院与族学,自己继续留在湖州坐馆。
计氏告诉谢慕林:“老叔原本在湖州教得几个小学生,这些年陆陆续续地也考出了几个秀才、童生,之后有心再往下考的,都改拜别家名师去了,虽然对老叔还算客气,但都不再前来求教。剩下的几个孩子,有个性情顽劣不堪,叫老叔烦心不已的。老叔被气急了,要把人赶出教馆,竟被那孩子家里人指着鼻子嘲讽,说他是个没前途的老书生,考得了举人也只是走运罢了,一辈子都没出息,没有资格教导他们家的小少爷。老叔被气出了火气,竟打算要再试科场,拼尽全力争一口气回来了。”
八房的老叔回到谢家角,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谢慕林都没来得及跟他混个脸熟,所以也不清楚这些内情,只隐约听到些风声罢了。但如今她听计氏说来,倒不是很看好这位老叔了:“他真的能行吗?他放弃科考已经有三年了吧?现在重拾书本……”
计氏笑笑:“二叔祖母给我们夫妻捎了家里老爷子的信来,道是过些日子,老叔会带着两个儿子上京备考。珍珠桥那边,他们多半是不乐意住的,索性留在我们家就好。我们家离贡院近,平日铺子里也有许多读书人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