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要考虑嫡母嫡兄的面子,嫡兄萧琮早已娶到了一位勋贵人家的嫡女为妻,嫂子的亲生父亲还是位从二品的侍郎,官位高于谢璞,不存在打兄嫂脸面这种问题。
若说是担心嫡母不喜,谢璞远离京城后,已经离开了京中的权力圈,在嫡母心目中想必早已成了落魄之人。落魄之人的女儿,有什么可介意的呢?
萧瑞觉得,哪怕是嫡母嫡兄不乐意看到他迎娶一位高官千金,也不大可能坚决破坏他这门婚事,毕竟谢家在京城早已说不上有什么势力了。萧瑞娶了这样的妻子,未来多半连京城都不会回来,一辈子只能在地方上做个小武官,岂不是正中嫡母嫡兄下怀?
萧瑞分析了许多,自认为有把握说服萧明德。他万万想不到,萧明德硬是在这件事上迟迟不肯松口,还打算另给他说一门亲事。他不得不狼狈地躲避出来,生怕被父亲抓去相看。
相比之下,嫡母想给他说娘家远房亲戚家性情或品貌有问题的姑娘,都没让他真正发过愁。
谢慕林听着萧瑞小心翼翼的解释,心里在对萧明德这位未来公爹生出一种微妙的忿恨之情来。她问萧瑞:“令尊知道你想娶的是哪家姑娘吗?”
萧瑞犹豫了一下:“起初我是不敢提的,怕泄露出去,影响了你的名声,便只敢跟父亲说,是燕王欣赏我,有心要替我做个媒,说的是他属下得力官员的千金,但并未提及是哪一家。父亲那时候就开始坚决反对了,说我是他的儿子,婚事自有他做主,何必劳动燕王殿下操心?后来我……我为了说服父亲,就透露了一点,说很可能是谢参政之女,但没提是哪一个女儿。父亲知道谢参政三年前帮皇上做了点事,算是皇上得用之人。他倒没说什么,只是仍旧觉得,我的亲事,最好是在京城或他的旧部中寻,别与燕王殿下有太大关联才好。”
谢慕林挑了挑眉:“令尊这是对燕王殿下有意见了?为什么?他是皇帝的心腹,而燕王是皇帝的亲弟弟,难不成……因为燕王殿下在嗣子的问题上迟迟不肯配合皇帝,连带的令尊也对燕王殿下有意见了?”这是不是太狗腿了些?人家正经亲哥哥都还没翻脸,正四处托人给弟弟捎话,让弟弟乖一些呢!
萧瑞皱眉道:“不可能的。父亲只是不喜我与燕王殿下过于亲近,但从来不会说殿下的坏话,反倒还多次在朝中替边军请功,请皇上为了边疆大胜而封赏殿下,不可能是对殿下有了怨言。”
那萧明德现在反对燕王替小儿子做媒,又是什么意思?
谢慕林再问萧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