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感染了风寒的宛琴姨娘需要蒙着厚棉被,被婆子们用担架抬下船去以外,所有人都穿戴妥当,丫头婆子们也不例外,随时都可以顶风下船。
谢慕林便又让香桃带着人去检查船上的行李,确保没有任何物品遗漏,该熄的火也要熄了,自己则另带了两个婆子下船,转到二房的船上,去看宋氏等人准备得如何了。
宋氏毕竟是北平人士,虽然离乡多年,童年时的记忆还在,比谢慕林都要熟练些。她早就盯着女儿和外孙、外孙女们穿戴妥当,还劝他们先吃些热食垫垫肚子,下船时需得寻了丝帕蒙住口鼻,也禁止在风地里开口说话,不然很容易生病的。
宋氏见谢慕林过来,便道:“这里有我呢,不必你操心。一会儿你姑姑还要往你兄弟们的船上去,也不必你去提醒他们了。你先让管事的到码头上问问,看你父母是否派了人到码头上来接应咱们。若是有,咱们下了船就能直接上车,不必在风地里站着傻等,更不必另找地方避风。对了,一会儿我还得叫你哥哥们到燕王府的船上道谢。只不知燕王府的人到了通州之后会怎么走?若是方便,我们最好继续与王府的人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这话是正理。谢慕林方才过来时就留意到了,燕王府的船仍旧停在岸边,似乎并没有人员行李下船的动静,也不知道一会儿是什么安排。她还寻思着一会儿到兄弟们的船上时,让三弟谢徽之过去打听打听呢。如今既然二祖母宋氏有了章程,她就照着做好了。
下了二房的船,她迎面就遇上了一个熟人。
翠蕉裹着厚棉袄,打着把油纸伞,一手拿帕子遮了口鼻,不知几时站在了码头上,四处张望着。一瞧见谢慕林,她立刻兴奋地跑了过来:“姑娘!姑娘!您可算来了!”几乎没扑过来。
谢慕林也不由得哈哈笑出了声,两手拉住翠蕉:“呀,原来是你!你长高了不少呀,整个人都大变样了!”
翠蕉的个子比三年前高了差不多一个头,脸也圆了不少,整个人都长开了,五官俏丽,笑起来频频引得船工们注目。但她完全没注意到,只为与谢慕林重逢而开心:“姑娘也长高了许多,比从前更好看了!若不是认得姑娘这身斗篷是太太命人做了送回老家去的,我都认不出您来!”
谢慕林忙问:“家里来人接我们了?爹娘没来吧?”
“老爷今日没休沐,还要去衙门呢,就没来。”翠蕉答道,“但太太来了,就在那边酒楼楼上的雅间里等着呢。见燕王府的船队到了,太太立刻打发人到码头上来问是不是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