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地扶着珍珠跟在后头走下船来。兴许是文氏在北平雇佣的这些健妇实在太擅长抬轿子了,在整个过程中,谢老太太始终紧闭双眼,全身包裹严实地躺在软兜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待上了岸,文氏立刻就把谢老太太主仆四人送上了准备好的大马车,里头自然也安排好了各种御寒设施,虽然看着并不华丽,但论舒适度,与二房宋氏坐的那辆马车绝对并排谢家马车中的第一。
谢慕林看着文氏忙前忙后安排一切,只穿了斗篷却没戴观音兜的头上已经被雪花打湿了,再这样被风吹一会儿,说不定就要生病了。她连忙拉住母亲道:“娘,大家都上了马车,后头搬运行李的事有赵叔马叔他们盯着呢,你赶紧上车歇一会儿吧。等爹爹回来,咱们就要走了!”
文氏反过来把女儿往谢映慧的马车上推:“娘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赶紧进车里暖暖身子是正经。你从小儿就娇弱,三年前还大病过一场,虽养了几年,到底没长辈跟在身边操心,也不知道养回来了没有。若是不小心,当心明儿起来就喊头疼了!北平的风雪可不是玩儿的,你别以为这里的气候跟江南是一回事!娘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两年多,早已习惯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却需要多谨慎些。年轻女孩儿不好生保养,等到年纪大了,你就知道后悔了!”一边说着一边将女儿硬是推进了车厢里,回头还要招呼正与赵丰年说话的儿子谢谨之,“卸行李的事你赵叔自会操心,你赶紧回车上去,仔细冷着了!”
谢谨之笑笑,回头看见父亲谢璞辞别燕王府众人回来了,便迎了上去:“父亲,长辈们与兄弟姐妹们都已上车了,咱们这就走么?”
谢璞点头:“走吧,咱们回府里吃饭。行李的事就让赵丰年操心去。他跟这码头上的人也熟,自会把船行的人安排妥当。至于行李,先把各人近日常用的带上,其余打包好的大行李,慢慢再运回府中,明后日再拆也不迟。”
谢谨之应了,向父亲行了个礼,回头冲母亲笑笑,方才小步快跑着回到兄弟们的马车上去了。他们兄弟四人加一个表兄弟杨淳凑一辆马车,不但不觉得拥挤,反而还觉得热闹亲香呢。
谢璞与文氏相视而笑,前者扶着后者上了马车,便下令车夫起行。
他们的马车打头,随后便是二房宋氏、谢梅珺母女与谢老太太的马车,男孩子们的马车,谢慕林、谢映慧与杨沅的马车、谢映容、谢映芬与两位姨娘也挤了一辆马车,再往后则是各房近侍的丫头婆子、管事的男女仆妇,还有随身行李等载货马车,浩浩荡荡一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