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你心里若真把孤这个太子当一回事,真心为孤谋划,就不会轻而易举地让出手中权柄?害得孤如今被困在东宫?想在外头做些什么事都难!你为了自保?无视孤的利益,如今还为了自家能过得好受些,帮着老头子来劝孤安分守己。孤看在母后份上,不与你计较?是孤厚道?但你别以为孤就真的好欺负了!”
承恩侯心中一阵憋闷:“殿下!你……”千言万语都憋在心头,没法说出口。他有很多话想要解释?可是太子都在他面前拿出“孤”这个自称,以身份压他了,他心里不由得发寒?很多话到了嘴边?就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继续说出口了。
承恩侯夫人不知道丈夫的心情有多复杂,她只是为丈夫抱屈:“殿下这话可说得太过了!我们侯爷为了殿下,殚精竭虑,费尽心思?虽说明面上退出了朝廷?可私底下从来没断过为殿下出力。若非如此,殿下如今的太子之位又怎会坐得如此稳当?!朝中早就有无数臣工为了讨好皇上,上书力劝皇上易储了!
“虽说这些事都是皇后娘娘生前早有安排的?可我们侯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之所以让出手中权柄,也都是照皇后娘娘的遗命行事。太子殿下怎能因为这个,就怨恨上我们侯爷了呢?!侯爷与殿下是血脉至亲,只有为殿下好的。可殿下也要知道好歹才是!否则我们侯爷辛辛苦苦,又是图什么?!”
“你们想图什么,还不是明摆着的么?”太子丝毫不为承恩侯夫人的话所动,反而冷笑道,“从母后在世时的行事,孤就很清楚,曹家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权柄罢了。承恩侯是孤的舅舅不假,可他对孤的真心又有几分?还不是想靠着孤的身份,为曹家争取更多的权势么?!老头子为什么一直戒备曹家?不就是因为曹家势大,随时有可能威胁到皇权?!
“如今承恩侯倒是为孤出力了,要保住孤的皇位,可真等到孤继位登基的那一天,难道曹家就能甘心功成身退了么?!还不是要往孤的后宫里塞人,欺盼着再生出一个曹家外孙来做太子,好保得曹家世代富贵!这么一代一代传下去,将来坐在龙椅上的人,到底是姓朱还是姓曹,可就不好说了!”
承恩侯夫人听得脸色苍白,心中又惊又惧:“太子殿下慎言!”
“这有什么好慎言的?!”太子冷笑,“这里又没有外人,趁早把话说开了,也省得你们在孙面前继续装好舅舅、好舅母的模样,企图唆使孤照你们的心意行事了!”
承恩侯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心里却越发冰冷。这皇位还没到手,甚至太子还没摆脱废储的危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