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抱着卡莎坐在摇摇晃晃的船艏,看着崔斯特在船艉摆弄的他的纸牌。
后者依次翻开三张卡牌,然后拿回手中洗牌,循环往复了很多次。
今晚的手法是老派的大河游民传统,开牌的结果让他翘了翘眉毛,可能收获不小,但他必须做出全力以赴的样子。
就这样,听着比尔吉沃特传来的钟声响了第三次,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礁石密布的海域。
这是一片由尖锐礁石组成的密林,崎岖的礁石如同从海里竖起的一把把匕首。
当然,露出海面的礁石并不成问题。行船如接事,看不见的尖刀才是真正的杀手。
这片礁石之所以被称为“寡妇制造者”,全因为它们多年间已经夺走了数十条船。
卡恩随便就能看见触礁船只的残骸。
折断的桅杆嵌在礁石中间,碎裂的木板随着旋涡打转,烂掉的攀船网缠在礁石尖锐的顶端。
这些大多数都要归功于那些蠢到家的船长,不舍得花钱雇芭茹族的浪语者领航进港。
省了钱却赔了命。
船小的好处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
在格雷福斯的掌舵下,小船灵活的在尖刀般的礁石密林中穿梭,犹如行走在刀刃上。
崔斯特通过不停的开牌来提醒格雷福斯调整航向,让小船行驶向目的所在。
在比尔吉沃特的第四声钟快要来临的时候,崔斯特最后开了一次牌,说道:“我们到了,真没想到我们可以划出这么远不沉。”
格雷福斯停下了桨,而卡恩卡莎也微微起身,看向前方。
一块崎岖的礁石高耸在海面,大得足以称得上是一座小岛,但看上去与任何其他礁石没什么不同。
“真是这里?”格雷福斯总感觉这藏宝地也太低调了,藏着深渊王冠的地方就这?
“是真的。”崔斯特说:“我已经反复看了许多遍,卡牌始终告诉我就是这里,圣坛就在里面。”
格雷福斯没话说了,只能相信崔斯特,把船划到背风向光滑的岩面。
海面起起落落,好像随时要把我们砸到礁石上去,格雷福斯凭借丰富的经验把船稳住,果断抛下了船锚。
“我们要怎么爬上去?”
但问题随之而来,他刚才在正面没看到入口,现在在背面也看不到。而礁石被海水打湿了,摸起来滑滑的根本没地方落脚。
“不上去。”崔斯特伸手指向船舷之外,水面以下:“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