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几乎是落荒而逃,赵睿琪站在原地好半晌,恢复了常态,离开荣鸣堂,是不是被她嫌弃了?不能再宠她吗?赵睿琪不甘心,嫣然表妹从他见到的第一眼起,就在意了,宠着她,喜欢她成了习惯,他深陷进去,哪容得嫣然逃开。
孟娴娘在东厢房招待柔娘和嫣然,柔娘早进门一步,坐在铺陈着毛皮的炕上同娴娘闲谈,嫣然进了东厢房,入目的富贵,八宝阁上的摆放着唐朝的玉碗,汝窑的瓷器,西边放置着落地镶金钟,整个京城也不多见,因是深秋,娴娘畏寒,屋子里早早摆上了炭盆,燃烧着最上等的银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娴娘穿着大红绣牡丹话的斜襟夹袄,下穿一条滚边的锦缎罗裙,脖颈上挂着足金镶嵌和田白玉的项圈,头上金簪凤钗,珠光缭绕,贵气袭人,带着玳瑁护甲的手里捧着个于雕刻精细的白玉手炉,见到嫣然嘴角愉悦般的上扬,“来,到我这来。”
“大姨母安。”
虽然孟娴娘打扮得同往常一样富贵,但嫣然能看出她涂抹着脂粉的脸上透出一分虚弱,她心里一紧,大姨母的病仿佛越来越重了,嫣然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背后考得鸳鸯戏水的软垫向上提了提,让娴娘靠得更舒服些,声音有些许呜咽:“您身子怎样?”
娴娘将手炉放在紫檀木,桌角镶嵌足金的炕桌上,笑道:“见到嫣然,我身上松乏了许多,还说来陪我,不是我昨日去催,你定是不肯登门。”
“大姨母··我···”
嫣然很愧疚,她不是不想陪伴大姨母,没来一次汝阳王府,她对表哥的愧疚深了一层,嫣然垂下眼睑:“对不起。”
“你往常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如今却心思太重,放开些放轻松些。”孟娴娘看得出嫣然心事重重,“我命厨子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云糕,你喜欢什么大可告诉我。”
“多谢大姨母。”嫣然展开笑颜,虽然有笑得不似往日般灿烂,但总比方才一副快哭的模样要好许多,娴娘拽嫣然坐在她身侧,“方才听你娘说,最近你没同惠娘去文会?将傲秀阁交给了旁人?怎么乖巧了?”
嫣然淡淡的笑道:“不是学乖巧了,是觉得没趣儿,争来斗去的还不是成全了旁人,还不如多学点有用的。”
她能如此想,孟娴娘很觉欣慰,“该争得还得争,再过两日有文会,嫣然去瞧瞧,你是我孟娴娘最疼的外甥女,不弱于任何人,你比文家小姐最差的不是诗词,是心计,她不过是看似文雅端庄,出尘高傲,她惯会做表面功夫,如果她真不在意富贵,就不